蒋训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冷笑。

    宏哥开口道:“这支票,确实没什么说服力,能做伪的地方太多了,一个签名也证明不了什么。”

    “蒋训,你还有什么别的证据吗?”

    蒋训笑了笑:“宏哥,别装了,有没有证据还重要吗?”

    “你、忠叔、丁华,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就算是他杀了勇伯,你们难道还会因为一个死人,跟他翻脸吗?”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现在强飞死了,死无对证,我总不能让死人开口吧?”

    夏沉舟在强飞的尸体边,绕了两圈,淡淡道:“死人未必不能说话。”

    说着,夏沉舟撩开强飞的上衣,尽管他的身子已经浮肿的不成样子,但在胸口的位置,仍旧有一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掌心。

    在这掌印的周遭,还有着细红色脉络。

    “催心挖肺,豺哥,这是你们崔家的红砂手吧?够歹毒,够精妙,掌中淬毒,一旦进入体内,势必会催肝断肠。”

    夏沉舟的声音不大,但红砂手三个字,还是清楚的落到在座的各位老大耳中。

    “崔家红砂手?”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忠叔。

    他是这里最为年长的人物,见识远不是现在的年轻老大和角头能比的。

    只看了一眼,他便露出凝色,看向崔豺:“崔豺,你最好给我们一个解释。”

    “强飞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你们崔家红砂手的毒?”

    “这总不能是巧合吧?”

    崔豺眼神怨毒,他不满的看了一眼蒋训,当初他一掌拍死强飞,哪里想过,蒋训会拿强飞的尸体来做文章,现在陷害不成,反而又露出马脚来。

    见崔豺不说话。

    宏哥看向蒋训,问道:“蒋训,有句话我想问你很久了,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你想问什么?”蒋训有些不安道。

    宏哥缓缓开口:“众所周知,勇伯是最为恪守灯市街的规则,他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外省人。”

    “他生前,曾经当着我和忠叔的面,亲口说过,不会跟崔氏合作。”

    “可他一死,你立马改口,硬是扶崔氏上位,让崔家插手灯市街的生意,甚至借崔家的力量来对付我们。”

    “我想,这肯定不是勇伯的本意,也不是勇伯想看到的,你这么急着上位,排除异己,怕不是心虚吧?”

    蒋训硬着头皮:“我心虚什么!”

    “你心虚什么,你自己知道!”宏哥拍案而起,“勇伯到底怎么死的!你给我说个清楚!”

    这个时候,宏哥现场发难,众人对于勇伯的死,各自都有了一个判断。

    看向蒋训的目光,都带有几分阴鸷之色。

    “勇伯是强飞杀的!我已经说过了,他是被夏沉舟买通后,杀了勇伯,然后在跑路的过程中,又被姓夏的灭口,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尸体......这张沈氏的支票,就是......”

    蒋训还试图拿那张支票做文章。

    “蒋训,你的话漏洞百出,实在是可笑。”宏哥冷漠道,“强飞死于谁的手,他身上的红砂掌印,足以说明一切。”

    “要说灭口,也是崔氏灭的口,你不去怀疑你身边的崔豺,反而一再的将矛头指向夏先生。”

    “你在这中间,充当什么角色,还用我说吗?”

    蒋训自然不会承认他和崔豺同流合污,他冷笑道:“你在怀疑是我的杀了勇伯?”

    “呵,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宏哥,你说话可要有证据!”

    强飞死了,陈耀跑路,勇伯的死,除了崔豺外,再无人能知道,就算在座的众人怀疑他,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