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成祥没有追究他是如何落水，神色关切地叫来下人，将李为斌带了下去。
“王妃梳洗恐怕要花些时辰，刚才见王爷在席间喝了不少酒，我这里正好有解腻的好茶，不如同我上书房品鉴一番？”
贾成祥笑呵呵地看向孟沉歆，话说得礼貌，态度却不容拒绝。
孟沉歆见他笑的意有所指，心中疑惑，面上不显地应声跟着他离开。
“靖王殿下也这边请。”
下人看了眼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气势的宇文攸，哆嗦着上前，恭敬行礼。
注意到跟着贾成祥离开的孟沉歆，宇文攸眸色轻闪，见着跟在贾成祥身边的下人悄悄退了下去，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茶是之前从扬州运过来的新茶，正是最入口的时候，王爷尝尝。”
孟沉歆看着亲自倒茶的贾成祥，又看了眼书房内的布置。
黑檀木的书桌，珍物行的池鱼砚，墙上的字画，无一不是珍品，足见财大气粗。
孟沉歆轻抿茶水，摸不准贾成祥屏退下人单独相处，到底是什么心思。
沉默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贾成祥憋不住了，叹了口气，率先出声。
“李大人是个好官，在世之际为大周做了不少贡献，也是他和孟大人一直支持着邻国交好等事宜，大周才会越发繁荣，不过可惜他没能在这盛世多享乐几日就……仅留下王爷与李老夫人支撑这偌大的岐王府，若是李大人在天有灵，现在看到王爷为大周鞠躬尽瘁，有所成就，一定会感到欣慰。”
贾成祥感慨出声。
孟沉歆闻言，不由得恍神，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猛地想到李为斌的父亲在他们成亲前就因病痛过世，她已经快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只记得当时他与爹娘关系都很好，可谓是兴趣相投，后面才会定下娃娃亲。
她才会嫁给李为斌。
贾成祥突然提起这茬是想作什么？
“王爷有所不知，我之前与李大人还算来往颇深，我一直敬仰李大人正直的办事态度，可惜……王爷觉得这新茶味道如何？”
“孟沉歆还等着他的下文，却听他突兀又生硬地转移话题而奇怪。
屋中一霎安静了下来，孟沉歆自然也听到细微的异响从房顶传来。
“有刺客！”
与此同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孟沉歆微微皱眉，相比之下贾成祥只是闲暇地吹了吹茶水，下一刻巡府的侍卫敲响房门。
“大人，你们没事吧？”
“无碍，人尽量抓活的。”
贾成祥轻飘飘的扔下这句话，屋外的侍卫应声，脚步声渐行渐远。
贾成祥这才转过头有些歉意地露出笑容，“让王爷见笑了，这人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我已经习惯了，就是惊扰了王爷。”
孟沉歆干笑两声，心不在焉地应付一声。
想到刚才透过那被掀开的瓦片瞧见的大手和应对利箭的身法，心中隐约有个猜测。
“看来大人还有‘客人’要招待，本王不便多留，若大人无其他的事情，本王就先带王妃回去了。她最瞧不得这些东西，若是受惊，又得卧床休息好一段时间。”
孟沉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作势要离，贾成祥连忙叫住她，不再客套。
“皇后娘娘与太子此行并未是祝贺，而是特意来见王爷，想必娘娘与太子已经将该说的都告诉王爷了，下官欣赏李大人，如今也欣赏王爷的行事作风，若是有机会，下官很愿意与王爷共事。”
孟沉歆脚步一顿，自然清楚贾成祥这话里有话的意思。
贾成祥主动借请帖抛出橄榄枝，目的和皇后太子一样，就是为了拉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