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沉歆被也要这嘲讽的语气堵得无言以对，就连发现他受伤那丝得意也荡然无存，想到之前贾成祥和皇后的威逼利诱，抿了抿唇。
宇文攸这句话无异于在说她已经表明态度要站在太子一方。
“狼虎一窝，本性难移，既如此，本王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今日办事是假，探虚实是真，现在发现本王受伤这么高兴，是想回去告密？”
宇文攸深呼了口气，瞥了她一眼，眉头皱得深了几分。
孟沉歆被他不悦的语气激得心中冒出几分莫名的委屈，面上也有几分怒意。
“靖王殿下自己要偷听的，说不过我又随意臆测，本王不知殿下误会了什么，我从来没有表态要站在哪一边。殿下对我有偏见，我早已习惯，但隔墙有耳，有些话还是斟酌些再开口。”
一时气不过，孟沉歆怼了回去，就迎上他风雨欲来的冰冷眸色，心头一颤，生出几分畏缩的念头。
“怎么？被本王点破心思，恼羞成怒，不装了？”
宇文攸步步逼近，孟沉歆步步后退，光是气势上就不自觉的落下一大截。
“李为斌，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小心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孟沉歆闻言微微皱眉，刚燃起来的怒火消了大半，察觉他话中有话，脑海中划过在府外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在看某个地方……
今日朝堂上萧帝前脚安排下来事，刚出皇宫她就遇到了贾成祥，当时只顾着应对他，并未在意其他的地方。
如今听宇文攸这样一提，恐怕是贾成祥派了人来探查宇文攸的情况。
毕竟靖王府下人颇少，消息闭塞。
难道是贾成祥也猜到昨日的刺客身份了？
孟沉歆若有所思，注意到面前投下的一片阴影渐近，缩了缩脖子回神。
“我分得清什么事情该做不该做，就不劳靖王殿下提醒……殿下？”
孟沉歆话还没说完，肩膀一重。
宇文攸竟是直直的倒了过来，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孟沉歆僵硬了身子，有些迟疑地开口，呼吸一窒。
阖目皱眉，呼吸粗重，脸色惨白，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水，眼唇乌黑，明显是毒发的状态。
“宇文攸？”
孟沉歆这下是真的慌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宇文攸，你醒醒。”
虽说丞相府亲卫所配备的箭矢带慢性毒，但依照宇文攸的人脉能力，解毒是轻松简单的事情，怎么还会如此难受？
见他似还有意识呢喃着什么，似乎是下意识的攥住她的衣角。
孟沉歆凑近几分，就听到他念着自己的名字，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是是是，人在这儿，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蝎毒就能将身经百战的靖王殿下逼成这样，不知道是贾成祥的手段下作，还是你太放松警惕。”
孟沉歆有些无奈，不由出声调笑两句，准备将他往矮塌上挪。
“主子，找到了！之前松先生留下的解药……”
面前的房门被猛地推开，随之是松德兴奋的声音。
孟沉歆来不及反应，半抱半扶着昏过去的宇文攸，姿势亲昵而暧昧，与冲进门的松德大眼瞪小眼。
孟沉歆看着他的表情由欣喜转为茫然，随即又是震惊地瞪大了眸子，眸色尽是看戏的控诉和警惕。
似乎就差把“混蛋”两个字往她脸上按。
孟沉歆张了张嘴，心中慌乱，却又不能置之不顾。
“这……不是……我，他，你……你带的解药呢？还不快点给你家主子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