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姨,现在村里人主要做什么?”
陈浩随口问。
“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留在村子里的人,以前大多养鱼、承包山上的橘林。”
男主人叹口气,又道:“现在,环境治理,湖上不准出现养鱼的鱼排,收入少了一半。”
“这里这么美,开发旅游啊,比如做民宿。”赵思曼插话。
女主人摇头,道:“旅游业集中在了千岛镇,偏远一些地方,没多少游客会去,距这儿三十里,有个姜家镇,砸好多个亿建古城吸引游客,游客却少得可怜,古城景区里的工作人员比游客还多。”
“哦......”
赵思曼若有所悟点头。
“小伙子,你是上学,还是工作了?”男主人问陈浩。
“自己创业。”
“当老板啊,挺好挺好,做什么的?”
“什么都做。”
陈浩随口回应男主人。
“年轻有为啊!”
男主人冲陈浩竖起大拇指,同时看一眼女主人。
“确实年轻有为。”
女主人笑着附和。
这么年轻能当老板?
还什么都做?
两口子腹诽,自认看穿面前这年轻人,便不再多问,免得问太多,对方无法自圆其说,影响气氛。
况且他们希望这对小情侣长住。
一个月多收入好几千,哪能让这对小情侣心里不爽。
“阿姨,你烧的菜很好吃,每个月我再多给你三千块,把我俩一日三餐包了吧。”
赵思曼习惯用钱解决问题。
“好啊!”
女主人毫不犹豫答应。
两个人每天伙食费一百块,在农村吃家常便饭,绰绰有余。
陈浩乐了,按照赵思曼这大手大脚的做派,十万块钱顶多花半年。
“吃饱没,没吃饱,我再去烧一两个菜。”女主人越发热情。
陈浩赵思曼都说吃饱了。
天彻底黑下来。
晚饭结束。
陈浩赵思曼回屋。
这二层小楼是夫妇俩为儿子结婚准备的新房。
隔壁有些年头的二层小楼,则是夫妇俩的住处。
由于他们的儿子一直在外打工,这房子去年开春装修好后,一直空着。
一楼是客厅、餐厅、厨房,二楼三个卧室,上下楼都有卫生间,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感觉不错。”
陈浩坐在沙发上环顾客厅。
“本小姐罩着你,你绝不会受一点委屈。”赵思曼故作趾高气扬的姿态。
陈浩欲言又止。
本要逗一逗这妮子,说他杀人了,没人能罩得住他,又怕破坏赵思曼大好心情。
这妮子心再大,不可能忘记上午发生了什么。
“这附近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能爬山、漂流、划船,再往远走,可以去位于皖省的天下第一奇山......”
赵思曼越说越兴奋,忍不住琢磨明天带陈浩去哪玩。
嘀嗒嗒!
手机铃声打断赵思曼美好思绪,拿起手机,瞧清楚来电显示,她笑容凝滞。
“我妈。”
赵思曼看向陈浩。
“不接电话你爸妈会急坏的。”陈浩劝赵思曼。
“哦。”
赵思曼无奈接电话。
“思曼,你怎么样,现在在哪?”赵思曼母亲何芸急切询问。
“我还好,在哪......”赵思曼瞧一眼陈浩,继续道:“不能告诉你。”
“你是和那个叫陈浩的小子在一起吧?!”
“没别的事,我挂了。”
赵思曼感觉到母亲对陈浩厌恶乃至怨恨,不想多说。
“思曼,你怎么那么傻啊,他杀人伤人,你和他在一起,是会毁掉你自己的!”
何芸忍不住提高嗓门,情绪有些激动。
“妈,你知道陈浩为什么杀人伤人吗?!”赵思曼说这话等于揭自己的伤疤。
她眼中瞬间充满泪水。
“就算救你,也用不着杀人伤人啊,他咎由自取,逃脱不掉法律的制裁,你犯不着搭上自己,以后我和你爸给他爸妈一些钱,算是回报,听妈妈的话,立即离开他。”
何芸极力控制情绪劝女儿。
“没想到,我的妈妈会说出这样的话。”赵思曼流泪,抬手抹去脸上泪水,哽咽道:“你和我爸,太令我失望了,他救了我,我也早就喜欢上他,会和他共患难,哪怕死,也不会离开他。”
“思曼......”
“挂了!”
赵思曼口吻决绝,要挂电话。
“等一等!”
手机传出陌生的男人声音,这声音冷漠阴沉。
赵思曼愣了一下。
“如果你不把那小子带回杭城,你的父母得替你和他受罚。”
“你什么人?!”
赵思曼下意识问对方。
“能让你们赵家家破人亡的人。”
对方的声音令赵思曼不由自主心悸。
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吓唬她。
陈浩皱眉。
对方挂断电话。
赵思曼僵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
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喜欢的人,该怎么选?
哪怕她再怎么对父母不满,二十多年养育之恩以及最亲的亲情,她无法割舍。
陈浩拿起纸巾,为默默流泪的赵思曼擦拭眼泪,温柔道:“明天,咱们回杭城。”
赵思曼哭着摇头,一旦回杭城,喜欢的人凶多吉少。
“我说,这天底下,没人能把我怎么样,你信吗?”陈浩微笑凝视赵思曼。
泪流满面的赵思曼再度摇头,认为陈浩在安慰她。
“折腾一天,你也累了,睡一觉,等到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陈浩说话间右手轻轻捏赵思曼脖颈一处穴位。
赵思曼闭眼,倒在陈浩怀里。
问世间,请为何物?
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陈浩想到这诗句,俯身吻赵思曼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