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素看着他们离开,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这个孩子真的是姜以眉的女儿吗?

    为什么连个下人都敢这么欺负她?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夜晚到了后,整个牢房更阴冷了。

    地牢彻底黑了下去,她靠在栏杆上,闭目休息。

    草堆里果然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能不止有老鼠,还有不知名的虫蚁。

    如果不是小女孩的提醒,她现在恐怕已经被咬的叫苦连天了。

    容府。

    正到了夜宵用餐的时候。

    房中已经布置满了珍馐美味。

    容怀心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只能在房内多少吃一些流食,安嫣儿守着容怀心伺候着,等容怀心吃完了,才敢上桌吃饭。

    容贺去了老院,到侯爷那儿吃饭去了。

    屋子里只有姜以眉和容小草两个人吃饭。

    容小草被下人带了过来。

    容蓉瞥了一眼她,“脏死了,让她上桌吃饭我就吃不下了!滚一边吃去。”

    姜以眉转头,吩咐下人另外准备个小茶几。

    容小草低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却只能哄着眼眶蹲在小茶几上吃饭。

    容蓉看着容小草越看越不顺眼,将筷子猛地拍在了桌子上,“你做这样委屈的样子给谁看呢?爱吃吃不吃滚!”

    说着,她还不解气,将桌子上的饭菜直接掀在了容小草的身上。

    容小草没敢躲,身上脸上全是饭菜。

    “好了好了。”姜以眉蹙眉,“你又闹什么脾气,这是个孩子,你和她有什么好计较的。”

    说着,姜以眉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妇人。

    那妇人上前,牵着委屈抹泪却不敢出声的小姑娘,扭头准备下去。

    正在此时,一个仆人匆匆进来汇报,“老爷带着老宅的人来了,说要见大少奶奶。”

    容蓉一下子笑了,眉飞色舞地问道,“难道是爷爷不行了?来找安素素偿命来了?”

    姜以眉慢吞吞擦了擦嘴角的饭粒,喝了口茶。

    帘子被掀开,容贺带着跟在老侯爷身边的管家一同走了进来。

    他高大的身形往屋子里一站,环顾四周一圈,没看到安素素,着急地问姜以眉,“安素素呢?不是让你把人带过来吗?”

    容蓉笑眯眯地跑到容贺的跟前,拉着父亲的手,“爹爹你忘了?那个小贱人被关在地牢里了。带她出来干什么?就那么关着吧!管个一百年,让她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才痛快呢!”

    容蓉刚说完,容贺猛地扬手,狠狠照着她的脸打了一耳光。

    “啊!”容蓉没想到父亲居然打她,她瞪圆了眼睛,“爹你打我!”

    清脆的耳光声让正在悠闲喝茶的姜以眉也惊呆了。

    她忙站起身,“好好说话,打孩子干什么?”

    一直冷眼旁观的老管家这时候才开口,“老爷子用了大少奶奶的药已经醒了,身体也舒畅了许多。原本大少奶奶还说过要和老侯爷做针灸呢。现在喊大少奶奶过去,多聊几句。”

    姜以眉愣了愣。

    容贺气坏了。

    他知道他们母女会多少隐瞒点,没想到竟然没有一句是真的。

    “还不赶紧把大少奶奶带过来。”

    一旁的仆妇慌慌张张去带人了。

    姜以眉傻在原地,容蓉看着姜以眉,又看了看容贺,一句话不敢说。

    安素素很快被带了出来。

    她不卑不亢,眼神里没有什么情绪,见到了容贺,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问好。

    看到安素素这样,容贺的脸上反而有些挂不住。

    他冷冷瞥开了视线,“你赶快跟着人过去老宅去,老爷子还等着呢。”

    说完,又叮嘱了一句,“好好跟老爷子说话,别说有的没有的。”

    那冰冷如刀的视线狠狠落在安素素身上,算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