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川侧目，神色淡淡：“看电影。”
沈黛哦了声，收回手拢了拢大衣，将自己的脸包裹在大衣的帽子里。
天气冷，呼出来气都像雾一样，只不过会散在空气里。
大概是刚抽过烟，顾言川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若有若无的萦绕在沈黛的鼻尖。
沈黛轻轻皱眉，之前似乎没发现过顾言川抽烟很厉害？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笑。
顾言川瞒着不让她知道的秘密，难道还少吗？
看电影的念头都淡了许多，沈黛站起身就想走了。
顾言川头都没抬，嗓音微哑的问了一句：“你就这么怕我？”
这要是换个词，沈黛说不定会不理睬，但怕这个词实在是太看不起人了。
沈黛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不爽道：“谁怕你了？我就是坐累了站起来运动一下！”
说着，她还欲盖弥彰的伸了个懒腰，做出一副很困的样子。
顾言川勾唇，露出一丝讥诮的弧度，转头不说话。
沈黛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很不开心。
但她又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也不想知道，所以也就插着兜看电影假装不知道。
她包的和粽子一样，顾言川却只穿着有些单薄的风衣，手都冷得冰凉。
而这件风衣，沈黛很熟悉，是她去年冬天给顾言川买的。
以前她总会操心他出门要穿什么衣服，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每年冬天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去挑选两人的冬衣。
而顾言川也很配合，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穿她买的衣服。
她的生活中处处都是他，又好像处处没有他。
现在想想，沈黛都不知道自己那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单纯就靠着对顾言川的爱意撑着，哪怕撞了南墙依旧不回头，直到头破血流才可悲收场。
屏幕上的字幕在跳动，沈黛声音很小的说：“其实还挺适合的。”
不得不承认，她的眼光还是很好的。
不管是挑衣服，还是挑男人，颜值都是上等的极品货。
这身风衣穿在顾言川的身上，要比模特穿着更有衣服架子的味道，带着成熟男人的稳重和上位者的果决凌厉，一举一动间都有贵族的衿贵和淡雅。
这衣服，简直就是为了顾言川量身定制的。
沈黛的声音很小，但却被顾言川很敏锐的听见了。
他嘴角微不可察的轻扬，嗓音低低：“我也觉得。”
沈黛转头撇了他一眼，忍不住讽刺道：“现在觉得适合，太迟了。”
顾言川嘴角的弧度僵住：“难道就没有挽回的机会吗？”
“挽回？”沈黛险些嗤笑出声，“不是吧顾言川，你还这么天真吗？”
她转头看向电影屏幕，语气疏离：“人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和平的接受结局，这对我们都好。”
顾言川的瞳孔黑得惊人，像是有风暴在眸中酝酿。
“没有既定的结局，事在人为。”
沈黛有些诧异，转头看顾言川，发现他的神色认真，不像是在玩笑。
她有些心悸的收回视线，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她悄悄将揣兜的手握紧，让自己的面上显得镇定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