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袖子里滑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向厉枭扑了过去。
寒芒闪过，曲小夜来不及考虑，下意识扑到了厉枭身上。
“不要！”
匕首入肉的沉闷声响起，厉枭不敢置信的看着曲小夜扑在自己身上，男人的匕首穿过了她的背。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动，明明只有几秒钟的时候，在厉枭眼里，就像过了一辈子那样久。
匕首刺入她的背，被男人抽出来，再刺入，男人骂着什么，想要推开她，她却死死抓着轮椅靠背，不松开。
当男人再次拔出匕首的时候，只隔了几米远的保镖扑了上来，将男人按在了地上。
男人心里眼里全是不甘，大声嘶吼：
“放开，我要杀了他，厉枭，我要杀了你全家，给我儿子报仇！”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竟然赶尽杀绝，厉枭，你会有报应的！”
......
曲小夜颤颤巍巍的松开了靠背。
她想要站起来，却眩晕的厉害。
她倒在厉枭身上，看到了厉枭惊惧震怒的眼神，她听到他的声音就像坏掉的磁带，断断续续的传来。
“曲小夜......你不准......”
“曲小夜......”
他此刻的样子让她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她觉得身子异常沉重，眼皮也开始打架。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轻轻的道：“厉枭，我，我不欠你的了......”
厉枭抱着她，感觉心魂俱碎。
即使在时妍成为植物人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突然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刚才还好好的，刚才她还在台下冲他笑，骂他是混蛋，才过了一会儿，她就满身是血的躺在了他的怀里。
这世界一定是坏掉了！
他颤抖着，扯下自己的衣衫，想要堵住她身上不停冒血的窟窿，可整件衣裳都湿透了，她的血还是继续在流。
他无助的抱着她，发出如野兽受伤的低吼。
不知道过了多久，救护人员进来了。
他们想要抱走曲小夜，厉枭却不肯松手。
罗九急得全身是汗：“少爷，你再不松手，少夫人就死了！”
厉枭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他。
罗九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恐怖的眼神。
那里面散发出来的煞气，就好像里面住了两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即使是厉家风雨飘摇那几年，他也没有露出过如此恐怖的神色。
但罗九不敢耽误，他带上几个保镖强行掰开厉枭的手，将曲小夜带走了。
抢救室门外，厉枭一身都是血迹，死死的盯着抢救室大门。
四个小时过去了，病危通知单下了四五次，却仍旧不见有人出来。
“少爷，我让人准备了衣服，您去换一身衣服吧。”
“那边有休息室，您过去休息一下，我在这里守着，一有动静马上通知您！”
......
无论罗九怎么劝，都没有得到厉枭的一点回应。
一直到曲阳和江清等人出现。
这是曲阳第一次看到厉枭，但却一眼认出了他。
他扑上去揪住厉枭的衣领：“你这个混蛋，我姐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杀了你！”
说着，重重的一拳就招呼到了厉枭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