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时,不放弃地拉着她说:“渴。”
谢蓁递水给他,有打发的意思。
周蕴礼却不喝,“你煮粥给我。”
他之前工作忙生了病,都是谢蓁贴身照顾,衣食住行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家里常年备着感冒药和止痛药。
重感冒时一觉醒来,他就能闻到飘在满屋子里的粥香,慢步走到厨房,能看到谢蓁在沸腾的锅子前手忙脚乱,一阵欣慰。
轻抽鼻腔,他便从后贴过去,抱着她当时还有肉感的腰,轻吻她的脖子。
音色沙沙,“做给我的?”
谢蓁忙得顾不上跟他亲亲我我,一把将他推开带到客厅,拿体温计给他。
“我在忙,你自己量体温。”
周蕴礼不乐意,拽着她转换了位置,将她挤在沙发里,“你给我量。”
谢蓁心惊胆战,“体温计呢,别弄碎了。”
周蕴礼坏到心眼里,“自己找。”
一番下来,粥糊了,锅也烧坏了,他的病却奇迹般的好了。
那时他从不担心身体,也不怕生病,因为有谢蓁照料。
不像孟诀。
生了病差点烧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身边有女人和没女人的区别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此刻,周蕴礼比孟诀还不如。
谢蓁用“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看他,很明显是在拒绝,什么贤妻良母温柔伴侣,她根本不想做。
周蕴礼把她的手往额头一按。
温度很高。
“我叫人送你去医院,你想吃东西秀姨可以给你做。”
不是非要她来做这些。
周蕴礼执拗地摇头,“不要别人的。”

谢蓁去了厨房。
晚饭才收,还留了些没用掉的瓜果蔬菜,秀姨看到她进来,热情帮忙,“要做吃的吗?晚上没吃好?”
“不是,”谢蓁找了米,洗干净,做的都是最简单的,“是周蕴礼要吃。”
“对,他生病了。”
秀姨这才想起来,“他晚饭都没吃,我刚才还说要不要去看看,太太说不让有你照顾。”
申嘉歆一直是个两面派。
不喜欢委屈谢蓁,却又希望他们在一起,因为这样一来,能省去许多麻烦。
这种事情是需要牺牲的。
没有意外,牺牲的那个必然是谢蓁。
秀姨帮着做,原本是准备了其他食材,想做的丰盛点,可谢蓁只简单掺了些南瓜,金灿灿的南瓜粥,不算丰盛,但也有食欲。
可在谢蓁身上,怎么看都有敷衍的意思。
她拿着粥回去,周蕴礼还在强撑着,他坐在椅子上,脆弱地冲她笑,“快饿死了。”
“好了。”谢蓁仍旧冷淡着放下粥,勺子递给他。
香味扑鼻,是甜的。
周蕴礼分辨出那是什么粥,有片刻的迟疑,却还是笑着拿过勺子,跟她讨价还价,“我想吃皮蛋瘦肉粥。”
谢蓁站着没动,“大少爷,我没那么多闲工夫,不吃算了。”
她要拿走。
周蕴礼却留下。
谢蓁坐在一旁等着周蕴礼吃完给他递药,按理说要晚一点再吃,可她扛不住睡意,也懒得多等半个钟头。
只想尽快打发了这个麻烦精。
周蕴礼听话吃了药,以退为进,抱着枕头去自己的沙发睡觉。
他还病着。
头重脚轻,走路的样子都叫人害怕。
谢蓁叫住他,拿走了自己的枕头,“算了,你今天睡床吧,我去睡沙发。”
“这不行。”周蕴礼这时候倒是有了责任感,装得有模有样,“我是男人,怎么能让你睡沙发?”
“周蕴礼,我们认识多久了,别来这套行吗?”
她鸡皮疙瘩都要洒一地了。
的确,认识的太久,做不出什么关怀的模样了,谢蓁知道周蕴礼压根是不会怜香惜玉的,她主动拿着自己的枕头,跟他调换过来。
他睡沙发是委屈了。
谢蓁睡却刚刚好。
也就比床窄了一丁点儿,却能让她裹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