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灯很快入睡,这几天又忙事情又多,谢蓁睡得沉,不知睡了多久,隐约感到肩膀处像被一块烙铁烫着,简直是在灼烧自己的皮肤。
侧了侧身子,她想躲开。
躲开没多久那块铁又靠过来。
熨帖着她的皮肤,烫的她都热起来,撑着睡意睁开眼,竟然看到周蕴礼正靠在她的肩上,很没力气地蹭过来,因为挤不上来,只好坐在地上,只将脑袋凑过来。
他怎么会跑过来?
身上什么都没有盖,就算开着暖气也是冷的。
谢蓁腾坐起来,顺势推开了周蕴礼,雾茫茫的黑暗中,她屏息,看到他苍白的脸,额头却好像出了几颗红疹子。
耷拉在她身边的手上也有。
谢蓁伸手探去,他烧得更厉害了。
顾不得其他,她起身将周蕴礼扶起来,拿了衣服给他套上,想要将他搀扶起来,可他昏沉着,身体太重,她根本挪不动。
无奈之下跑出房间,想要去找人帮忙。
这个时间不敢惊动老太太,她只好找到秀姨房间外,将人吵醒。
秀姨睡眼朦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了?”
谢蓁拉着她的手就走。
“周蕴礼突然烧得很厉害,身上还起了疹子。”
“疹子?”
事态严重起来。
耽搁不得。
秀姨也跟上去。
两人一起往房间走,路上却遇到凌晨还没睡在外透气的周康。
刚好撞见。
这些情况自然要如数告知。
怕周康怪罪谢蓁没照看好周蕴礼,秀姨将她护在后,在回房间的路上低声提醒谢蓁,“我想蕴礼可能是过敏了,可能是你晚上给他吃的粥的问题,先生会说你两句。”
过敏。
简短的两个字。
是晚上那份南瓜粥。
可谢蓁不记得周蕴礼对南瓜过敏。
回去时周蕴礼昏睡在沙发边角,房间虽然温暖,可他那个病殃殃的样子,不免让人怀疑。
果不其然。
周康看到周蕴礼那个样子,停顿一秒,接着回头以审视的目光看了谢蓁一眼,很不满。
他上去探上周蕴礼的额头。
很烫。
没多说一句话,将他扶起来,架在肩上,扶到车里,开车赶去医院。
秀姨和谢蓁都没赶过去。
度过无眠的一夜。
天亮时秀姨才来敲门,将煮好的粥递给谢蓁,“你去医院瞧瞧,昨晚人都没回来,太太也去了,她会帮衬你的,蕴礼那儿也需要人照顾。”
这个初三,泰禾院子内一片凄冷。
人都在医院。
谢蓁赶去时周康和申嘉歆都在病房里,她驻足门外,正要敲门,便听见周康抑制住的轻吼声,“我最疼爱的孩子已经死了,要是蕴礼再因为一个女人有点什么,我还算是当父亲的吗?”
说完。
门蓦然打开。
粥给了申嘉歆。
让她等着周蕴礼醒来给他。
谢蓁被叫了出去。
来之前秀姨三番五次叮嘱,周康的教训,她一定要听着,再怎么说,她现在是依附与周家,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周康。
周康在原地踱步一阵,停下时,用长辈严厉的眼神望着谢蓁,那是必然要替周蕴礼出气的架势。
“你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不知道他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们在同一个房间,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是什么意思?”
谢蓁一时凝噎。
他们是在一起很多年,可她不是他的老妈子,怎么可能事无巨细?
床的问题,她没法否认。
“我是不知道,但他自己应该知道,他也没有告诉我不能吃。”
周康诧异于她的反驳,“蕴礼现在费尽心思想讨你欢心,宁愿自己吃过敏的东西也不想拒绝你,你也应该对他改观,他一直就是个面冷心热。”
不等谢蓁开口。
他又补充,“不像你,面热心冷。你干妈带你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才撮合你跟蕴礼的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