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去哪儿了？”
之前一直没看到老妈，可大家都没说话，她也故意没问。
不过，在看到放在角落的那一挑鸡蛋就明白了。
“我收的鸡蛋，六分钱一个，四到四毛五一斤。这里有近五百个，我正打算今晚去趟黑市，卖一部分，留一部分给你吃。”
“这么多？！！”
于若曦心头高兴，难不成老妈去了趟朝上坡？
“鸡蛋不耐久放，咱们留五十个就行。剩下的都拿去卖了。妈，你既然要去黑市，怎么不直接去，反倒折转回来？”
鸡蛋不比其它东西，一磕着碰着就碎。
老妈挑这么多鸡蛋，万一踩滑了啥的意外，几百个鸡蛋都化为乌有。
所以看着这么多鸡蛋，一个就一分钱利润。即便有五百个，算下来也就能挣五块钱。如果留一半，还得倒贴十五块。
“天马上就凉了，怎么不耐久放？”
赵雯雯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没解释：“那就留两百个，剩下的拿去卖。要不是想着你要吃，我都懒得去收。”
这话倒是真的。
这段日子于家也挣了不少钱，去村子里收鸡蛋走一天的路，也就挣五块，还不如她随便多做几斤小零食挣的钱多，还省心。
就是为了若曦要吃鸡蛋，她才专程走这一趟。
“行，两百就两百。”
于若曦也没争执，反正放在空间里也不会坏。
“妈，今晚我和你一起去吧。我顺便买点别的东西。”
“行啊，没问题。”
赵雯雯高兴得很，就是安安还小夜里得喝n，必须要拿人照顾。于若曦就把孩子放在家里，有两姐妹和老爸照看着，一晚上的时间，她放心。
明早要早起，洗漱一番她便睡下了。
隐约间还闻见一阵香甜的味道，看来老妈在忙着做小零食。
等房门敲响，于若曦赶忙爬起，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居然才两点半。
“该走了。”
赵雯雯似乎一夜没睡，她小声开口：“赶紧把安安喂饱包好抱过去，咱们得出门了。”
“行，我马上来。”
于若曦一边喂安安，一边拿起梳子梳头，用帕子把头发都包起来。等安安吃饱喝足，这才抱起安安，拿起早就整理好的东西去了两小姐妹的房间。
踩着夜色，两人隐入黑暗中。
于若曦背着背篓，从香甜味来看多半都是小零食，赵雯雯则挑着一挑鸡蛋。
“妈，咱们也不点个火把啥的？我记得家里不是有手电吗？”
“电池没电了。再说了，万一让村里人看见，不捅出篓子了吗？”
赵雯雯一直都小心得很。即便村里人都知道她在做小生意，可只要没被人逮着，她就敢光明正大的说她没有。
其实能活下来的人，大多都经历过那苦难的三年。
真的老老实实等着那点救命粮吃饭的人，好多都饿死了。
“……妈，那我来挑吧。还有这么远的距离，我的眼神好，能看清路。”
“行，你来就你来。”
箩筐里全是鸡蛋，赵雯雯这些年眼力劲下降得厉害。听于若曦说自己眼神好，她当即就信了。
于若曦接过担子，表面上看还挑着一担子鸡蛋，实则一转身，她就把箩筐里的鸡蛋收进了空间里，就留一个空箩筐挑着往前赶。
为了防止赵雯雯发现异常，还故意走得飞快。
赵雯雯原本想着走出村子就和她换，可于若曦跑得快，两人一直赶到黑市，她也没找到机会。
眼看黑市就在眼前，她才停下脚步，把箩筐放下。
“妈，咱们去哪边？”
“去后边。”
赵雯雯拉着她去了一个角落处。
这个黑市位于三个厂矿之间，这里白天静悄悄，晚上倒是滋生出不少人事来。
黑市里摆着不少东西，不过，大家都默契十足地用手电支着自己摊子上的东西，旁的一点光都不露。黑暗中也看不见别人的脸。难怪要叫黑市。
她们刚走到角落里放下挑子，就有人过来了。
“今天来得很早嘛。”
“可不是，是来得早了一会儿。”赵雯雯乐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两毛钱递过去。
于若曦眉头一挑，居然要收钱？！
对方顺手收了，蹲下来直接挑了二十个个头大的鸡蛋：“多少钱？”
“算你六分钱一个，一共一块二毛钱，您给一块钱就是。”
对方直接掏了一块二出来，连同赵雯雯刚才给的两毛钱一起给她：“收下，该是多少就多少。”
说完，直接离开了。
“瞧，开张了。”赵雯雯可呵呵地笑。
于若曦也乐。
刚才那位收摊租的小伙子倒是有点意思。
等她们把小零食摆放好，就有人过来问价了。
这年头只要是吃的东西都好卖，尤其是能填饱肚子的吃食。
一开秤，两个人就有些忙不过来了。一个招呼客人支手电一个称。一小时过去，两人带来的东西所剩无几。
于若曦看了看天色，距离收市还有一两个小时，她干脆去转转。
和赵雯雯打了声招呼，她便隐入了黑暗中。
走在黑市，才能看见黑市的繁华。
和白天的黑市相比，夜晚的黑市摆放的东西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尤其是她看见，好似玉器的华芒一闪而逝的时候，脚步怎么都迈不动了。
这是个乱糟糟的摊位，上面摆放着一些锈迹斑斑的铁器之类的东西。此外，还有一些玉器，瓦罐之类的。从对方身上透出的泥腥气来看，这人应该是下过墓的，还是下的大墓。
而这些东西是什么，就不言而喻。
于若曦的脚步一停，那人就坐起了身。
她拿起摊位的东西慢慢看，对方也不催促。直到她把东西都翻了一遍，他才开口。
“有没有遇到合适的？”
对方的声音很怪。很显然，他刻意变换了声调怕人认出来。
“这个怎么卖？”
于若曦也压低了音调，指着一个看似平常的瓦罐开口。
“一百块。”
对方说得很随意。
“啥？咸菜罐子也要一百块？你抢钱呢！”
于若曦故意提高了音调。
“咸菜罐子？咸菜罐子你个屁！你……行了，行了，十块钱你要就要，不要拉倒！”不和这种没见识的女人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