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块？贵了贵了，太贵了。”
于若曦一边念叨一边起身：“我就是看它上面的花纹好看，想着拿去装咸菜。十块钱买这么个玩意儿不划算……
要不，两块钱，我勉强要了！
我告诉你啊，要不是我喜欢上面的花纹，一块钱卖我我也不要……”
她故意学着老人碎碎念。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长相，可从对方气得直喘粗气来看，也是个沉不住气的。
“你爱买买，不买滚！”
“哟！这还牛气起来了。不就是个破罐子吗？还当宝了！”
于若曦拖长了音调：“这样吧，给你四块，行我就买了。也别说我以大欺小，瞧你这样，年岁不大吧？怎么样，要不要卖就一句话。”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对方，对方突然沉默了。
“怎么样，卖不？”
“都说了不卖。”
“行吧，不卖就不卖。”
于若曦起身拍拍手，想走，似乎又不死心，指着旁边的一块玉：“带上这个，两样一起买多少？”
“不卖！”
对方被惹毛了，咬死不松口。
“行吧行吧，不卖就不卖。天都快亮了，今天啥也没买到，唉……”
于若曦碎碎念中离开了。
等转到角落处，她瞧着周围没人，从空间里换了套宽宽大大的衣服，又把帕子取下来，还特意往脸上手上涂抹了一层雄黄，才又折转回去。
“怎么卖？”
她指着摊位上的瓦罐问。
对方明显愣了下，有些迟疑。
“刚才我家婆来看的，是不是这个罐子？”
于若曦这次特意用年轻的女音和对方说话：“我家婆看中了这个罐子，闹着要我来看看。大爷，这罐子怎么卖？”
“刚才说了，十块钱，少一块钱不卖。”
对方明显余怒未平，说话也带着刺。
“大爷，我家婆说话不好听，其实她人不错。这不，她看上了这个罐子，闹着要我买。东西我也不看了，五块钱，行的话我就买了。最近她帮我带娃也着实辛苦，买回去就当买个她高兴。”
于若曦身上有一种n香味儿。
这是带孩子的妈身上没办法消除的气味，对方不可能闻不到，所以她才故意这么说。
对方显然有些迟疑，态度也明显好转不少。
“你是个孝顺的，不过，这罐子十块钱真不能少了。”
“可我身上也没多的钱了……”
于若曦很迟疑：“行吧，十块就十块！不过，看你摊位上还有不少东西，你就随便给我一件两件添头呗！反正天马上就要亮了，你留着也是留着。”
“你这小媳妇说话倒是好听。行吧，你挑两件带走。”
“好哩！”
于若曦欢欢喜喜挑了两件，除了之前看中的罐子外，她还挑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小鼎，一个锈迹斑斑的镯子。
等掏钱时，还故意只拿了一沓碎票出来。
一分两分五分，五毛、一块、一块二……
数来数去，也只够五块钱。
“大爷，我的钱不够。剩下的五块钱，我可不可以用这个和你换？”
她的手伸出来，把身后的篮子上盖的布打开，凑到近前给大爷看了一眼。
对方看得“蹭”一下站起。
居然是鸡蛋！
满满一篮子鸡蛋！
“都是自家养的鸡生的。这里有100个，我用50个鸡蛋抵五块钱行不？”她刻意小小声说话。
对方内心千百个满意！
鸡蛋，居然是鸡蛋！
天知道，他多久没尝过鸡蛋的味道了。
他之所以有摊位上这些东西，也是他机缘巧合。早年灾害那些年，他原本想在地下挖个坑偷偷藏点东西，不料居然挖到了个洞。他一时好奇往下挖，一天一点，也不敢多挖，结果，居然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里面不但有这些陪葬品，还有不少金银珠宝，绢丝画册。
可惜，那些东西经不起挥霍，才拿起来，就碎成了碎片。
好在还有这些东西，他也不敢拿出来，即便最紧张那几年也一直藏着掖着，唯恐被人发现了。
直到这两年，形势似乎没那么严峻，他才敢偷偷地摆摊。
他三五不时来一趟，知道都是好东西所以他开价也高，闹出不少笑话来。东西没卖出去一件，每一趟都要叫两毛钱的摊租。
尤其是最近，家里儿媳妇生了大孙子，就等着用钱。他才硬着头皮出来。
不料瞌睡遇到了枕头！
“50个太少。这样，这100个你都给我，你再从我摊位上挑一件。不，挑两件东西走！”
他发了狠！
卖了东西不还是拿去换鸡蛋买肉。眼前就是鸡蛋，正好换回家给儿媳妇吃。
“这……”
于若曦装作很迟疑。
沉默好一会儿，才有些不舍的开口：“行吧……要不，我留10个？”
“你这小媳妇真是的，不是说好了怎么还改口？100个，一个都不能少！”对方脾气又上来了。
真是个坏脾气老头。
“行行行，都拿去吧。”
于若曦装作肉疼，把篮子递了过去。
其实也是真的肉疼！
若不是她清楚，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她才舍不得换。
这两件东西，她挑来挑去迟迟挑不中。最后看见摊开的麻布角落，有一堆乌漆嘛黑的好像铜的东西，她拿起来：
“这个……是铜的？”
“什么铜的，这是金的，黄金！”
于若曦根本不信。
“你唬我！这根本不是黄金，我可是听说，黄金放多久都是屎黄色。算了，我要这两样吧。”
她另外挑了两件早就中意的物件揣进兜里。
交易结束，她转身要走。
想了想又倒回来，“我还有一只鸽子一只夜猫子，你如果要，我就和你换。”
“换什么？”
“啰，那堆黄铜。我就带着出去显摆显摆。”
女人嘛，爱臭美。
等老头看到于若曦递过来的那只鸽子和夜猫子后，当即就乐了。
“行，你全部拿走。”
那些东西原本就是卖金子和银子被人挑剩下来的。
拿来换口吃的，值！
于若曦也觉得值。
现在这些玩意儿不值钱，等过些年，随随便便一件就值不少钱。
夜猫子这东西，以后可是重点保护动物，吃了犯法。能拿来换东西，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