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良还在等她,楚辞没再理叶兰兰,走出洗手间。
“你好像被人欺负了,用不用帮忙?”
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楚辞顿住脚步,回头就看见男人斜靠在洗手间的墙上,正痞痞的看着她。
又是他。
“你没事干吗?喜欢趴在女洗手间门口听墙根?”楚辞挑眉看着他,有些挑衅。
被叶兰兰一闹,她气不顺,心情也不好。
他还偏偏撞上来。
魏寅站直身子,单手插兜,走向她。
“是你声音太大,我怕你吃亏,刚才还像只小猫,怎么转眼像小老虎似的?”
魏寅声音淡淡的,浅浅的勾着唇角。
一走近,就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不似任何一种大牌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能安神。
“离老虎远点,猛兽伤人,后果自负!”
魏寅一低头,笑了,单手插在兜里,肩膀轻微的一耸一耸的。
然后邪魅一笑,凑近楚辞的耳边,压低声音,“叶小姐,相逢即是有缘,你说我们这么快又见面,缘分是不是很深?”
楚辞退开一步,离魏寅远一点。
“你的搭讪方式可不怎么高明,对别人或许有用。”楚辞直言。
魏寅吃惊。
他这是被嫌弃了?
楚辞礼貌的颔首,走开。
魏寅迈开大步追上来,“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有朋友一起走。”楚辞下楼,没有停顿。
“你的那位师兄?跟你可不怎么配。”魏寅一路跟着。
楚辞脚步顿了一下,上下看了魏寅一眼,莫名其妙。
魏寅也停下,正挑眉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师兄有女朋友,可惜不是我。”
在陌生人面前,她当然要义无反顾维护师兄尊严。
说完,楚辞已经飞快向楼梯下走去,怕师兄等着急。
这一次,魏寅倒是没拦她,对着她跑下楼梯的背影喊了一句。
“我姓魏,叫魏寅。”
什么魏寅,胃炎的,楚辞记不住,跟张玉良肝的最后一趟末班车赶回京城。
一路上,她昏昏欲睡,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天黑,张玉良一直把她送到公寓楼下。
楚辞上楼吃了药,窝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电话响了。
“阿辞,看新闻了吗?”
“没有啊,蜜蜜,你在国外还关注国内新闻哪?”楚辞闭着眼,压根没睁开。
“不是别人,是司暮司爷的新闻。”
“司爷?蜜蜜,挺有本事啊,什么时候司暮成你内人了?”楚辞坏笑。
不是别人,可不就是内人么?
“别瞎说,我把他当男神敬仰呢?只可惜……人家有家室了,正牌女友献身,有图有真相,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唐蜜很惋惜。
一刹那,楚辞困意全无,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耳朵里的声音还不太真切。
楚辞想起那个晚上,在司宅听到的女人的声音,很温柔。
司暮有家室她知道,可从别人嘴里听说,心里不怎么好受。
“阿辞,阿辞?”唐蜜喊了楚辞好几声。
“嗯?”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哦,我不是说过吗?老大不小的老男人,有家室正常。”楚辞彻底没了睡意拥着被子靠床头坐起来。
“你怎么没点反应?京城都炸了锅了。”
她表现也太平静了。
“啊?是吗?天哪,司爷竟然有家室?好绝望,不想活了怎么办……”
楚辞演了一番,“是这样么?”
“哈哈,阿辞,你这就没意思了。”
两人笑了一番。
“阿辞,这段时间有没有背着我交男朋友?”
“又没人看的上我。”
“哪有,你在我心里美若天仙,没人追你是他们眼瞎。”
唐蜜替她打抱不平,“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同门师兄吗?一直对你很好,姓什么来着?”
“张玉良。”
“对,张师兄,他没对你表白?”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今天晚上就是张师兄送我回来的。”
楚辞把今天的出去参加艺术展的经历说了一遍,唐蜜一拍桌子。
“相信我,张玉良喜欢你,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嗯?”
“神经。”
楚辞懒得搭理她,两人又谈了点别的,才挂断电话。
现在,她彻底清醒,躺在床上睡不着,随意扒拉两下手机,几条新闻就蹦出来。
她点开。
无一例外,全是司爷正牌女友回国的消息。
楚辞的手指轻轻的扒拉着,就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相携走在一起的背影。
他的背影太熟悉,楚辞一看就知道是司暮的。
高大,挺拔,看久了还有些许落寞。
女人身形匀称,身材很标致,走在司暮身边,很相配。
他们像是从某商场出来,周围人满为患,全部都是虚景,只看得到两人。
楚辞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
还想起那天司暮给她买衣服,愣是清了场,就因为她是见不得光的?怕被人挖出来随意炒作?
所以正牌女友回来了,就可以展示在人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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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呜呜,终于死心,看到司爷的正牌女友,心碎成渣渣。”
“什么样的女人才配跟司爷的背影走在一起啊?羡慕,比心。”
“也没好到哪去,看背影就一般般吧,自认为没想象中理想,司爷适合更好的。”
“羡慕,撒花,祝福有晴人终成眷属,什么时候吃喜糖啊?”
“哎,这一夜,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梦碎当晚,泪洒床头喽。”
……
楚辞握紧手机,脸色很不好。
她干脆关了页面,登上脸书,更新了一个动态。
“感冒,鼻塞,心更塞;明天,乌云乌云都走开。”
配了一张下雨天的图片。
关机,睡觉。
司宅,夜深人静。
院子里浅浅的灯光照着,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色。
感冒,鼻塞,心更塞……
司暮握着手机,停留在更新的最新页面上,迟迟没有翻动。
他凝眸看了一会儿,才摸出一支烟来,又拿出打火机,点燃。
烟雾很快笼罩在他周身,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挂断。
打电话的人不死心,接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