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辞瞪大眼睛,足足愣了好几分钟,看着林栖,又转头看向司暮。
工作重心全部搬回国内?
那意思……他不走了?
“为什么?不是一直在那边发展的挺好么?怎么说不走就不走了?”声音讷讷的发问。
平静的心底却像投下一枚石子,波光粼粼,涟漪不断。
心里不怎么平静和痛快。
“难道楚小姐不知道?”林栖反问道。
他家主子做的还不够明显么?
美国发展五年,根深蒂固的基业都搬回来了。
楚辞摇摇头。
她是真不知道。
说的就好像她应该知道一样。
林栖笑笑,没再说话。
她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楚辞看向窗外,心里有点乱。
不管是五年前,十年前,还是现在,她好像从未真正懂过司暮。
司暮做任何决定,以前她不懂,现在更看不透。
就包括,司暮命知道她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还收养她一样。
他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想想都怕。
这时,有人敲门。
这个时间,应该是韩阳接到林栖电话后赶过来的。
楚辞去开门,林栖跟在她身后。
门外,果然站着韩阳,他面无表情的脸,当看到楚辞身后的林栖,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在她脸上足足停留了五秒,轻轻皱眉。
楚辞看到了,他那是什么表情?
就好像他的枪被人动了一样。
韩阳眸色深深,睨了林栖几眼,脸色沉的能滴出水。
这是什么打扮?
倒是林栖,很淡然的走向门口,扬了扬手里的苹果,跟楚辞道别。
“楚小姐,谢谢你的苹果,保重,后会有期。”
“再见。”楚辞挥手。
只是还没等林栖走出去,与门外的韩阳擦肩而过的时候,韩阳抓住她的胳膊。
“在下面等我。”声音低哑,深沉。
林栖看都没看他一眼,拽出手腕,踩着高跟鞋走下楼梯,韩阳深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看不见人影才收回目光。
脸色不怎么好。
“楚小姐。”
“司爷在里面。”楚辞反应过来。
“家里的车送去保养了,司爷的车钥匙弄丢了,今晚只能麻烦楚小姐照顾司爷一晚。”韩阳站在门口的脚都没挪动一下。
楚辞傻眼。
“可,可是我这……也不方便啊。”
“拜托了。”
说完,韩雅迈开大步下楼。
楚辞怔住。
韩阳这人,楚辞打过两次交到,属于人狠话不多,总能让你无言以对。
为什么司暮的车不是丢钥匙就是保养?
司暮穷到只买得起两辆车吗?
清晨,大晴天,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空气中蒸腾起一层白色雾气,点点金黄,宛如仙境。
春光明媚,风景大好。
楚辞前面没睡好,接近凌晨才睡熟的,她正睡得香,往暖源处窝了窝。
司暮早就醒了,一只手关掉手机上所有闹钟,另一只手臂压在她身下。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一头细软的头发骚动着,像只赖床的猫。
他动了动身体,她不满的哼哼唧唧,往他怀里蹭了蹭。
司暮体内的火蹭的蹿起来,又被他压下去。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绵软的头发。
睡觉一点不安分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
以前一到冬天,不知道要感冒几次,她又不肯吃药,他逼她穿的多多的,裹得跟个熊一样出门。
她抗议也没用。
直到有一次晚上,看到房间里她睡在床上,头冲下脚朝上,被子都睡到地上才找到感冒的真凶。
他那个气,走过去把被子裹在她身上,没一会儿又蹬下去。
他怒了,干脆把人连被子裹起来抱住,她才安分了。
这样一到冬天,她就习惯性往他房间凑,直到有一次,她窝在他胸口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暮哥哥,你身上好香啊。”
那是第一次,他浑身一颤,意识到她长大了,需要避嫌。
他不再让她进他的房间,更不许她上他的床。
开始她抗议,不肯。
半夜会偷偷溜到他的床上,被他发现了,提溜出去。
让张妈陪她睡,她还不满的嚷嚷,“张妈身上没你身上好闻,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那个下午,他在房间里听着她的抗议,差点把笔捏碎。
再后来,她长大一些,不再要跟他一睡,晚上偶尔去她房间帮她盖被子,会坐半宿,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甚至有点怀念她没长大的日子,肆无忌惮,无忧无虑。
他也没那么多避讳。
再后来,她整个消失。那张床空着,他偶尔深夜赶回去一次,在她房间里坐一宿,第二天凌晨就走。
他伸出手,把她乱了的头发别到耳后。
她似乎不满,皱眉翻了个身,往床的另一边滚过去。
司暮长臂一捞,把她搂进怀里。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像做梦,很多年没有了,楚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脸正贴着男人的胸膛。
她眨了眨眼。
“啊——”她惊叫。
立刻清醒了。
“司暮,你怎么在我床上?”楚辞一骨碌爬起来,远远的瞪着他。
他怎么在她床上,对她做了什么没有?她怎么一点都记忆都没有。
她忙检查身上的睡衣,还好,衣服完整。
司暮倒是镇定自若,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
“这得问你。”
楚辞一拍脑门,她怎么忘了,昨晚他喝醉了,是她收留的他。
可她……
“昨晚你喝醉了,我明明睡得沙发。”
“半夜你自己爬上来的。”
“不可能。”她没有梦游的习惯。
“不可能吗?你昨晚可一直对我动手动脚。”司暮勾着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司爷,做人不能太无耻,我只是把你当枕头而已。”
“哦,我还以为你把我当别的男人。”司暮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扣子,早上阳光熹微,从窗户照进来,在他的胸口上度着一层金光。
楚辞恍惚了一下。
昨天她已经想的很清楚,以后不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现在他却睡在她的床上……
她该把话说清楚,离他远远的。
就在这时,楚辞的手机亮起来,她连忙接起来。
“小高。”
“小叶同志,你今天到底来不来?也不请假,全勤扣光了不说,张师兄可正着急呢。”
楚辞一看,手机上还真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张玉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