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良拿起外套,往餐厅外走去。
正值中午,张玉良一走,餐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楚辞看着对面的司暮,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司爷,有意思么?为什么这么对师兄?”
她能看到张玉良的脸色很难看。
“他照顾你,我理应感谢他。”司暮不以为意,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你感谢的方式不对。”楚辞很气愤。
“什么方式才对?嗯?明知道他对你有意思,还接受他的好意,你是打算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他?”声音陡然加大。
气息很强大。
周边不少人向他们看过来。
“你别胡说,师兄对我才没意思。”
“楚辞,你是真傻还是真看不出来?”
司暮怒了。
楚辞别过头,不理他。
心里不怎么痛快,海鲜也吃不下了。
“服务员。”司暮招招手,“这里上一份海鲜大咖,要最新鲜的。”
司暮看她那样子,像受委屈似的。
“我不要,我已经吃好了,点了浪费。”楚辞瞪大眼睛,一大份海鲜大咖,五个人都吃不完。
“我还没吃。”司暮铺好餐巾,看了她一眼。
“你确定吃这里的东西?”楚辞不相信。
他不是只吃自家厨子的做的么?
外面的饭食很少吃。
除非推不掉的应酬。
“你能吃,我怎么不能吃。”
“您贵为司爷,这里的东西怎么能入的了您的口。”楚辞调侃。
“几年不见,顶嘴的本事见长。”司暮冷哼一声。
一大份海鲜大咖端上来,楚辞忽然又觉得饿了,一对比她那份个人餐,格外不入眼。
她看了看,有骨气的低头吃自己的。
司暮不紧不慢抽出餐巾,擦了手和筷子,才夹出一直龙虾,放在干净的盘子里,动作优雅的剥虾。
剥了一会儿,把一整盘肉放到楚辞面前。
“吃吧。”
“不是说给你自己点了的么?”楚辞故作矫情,早就馋的流口水。
“你不吃我就拿去喂狗。”司暮挑了挑眉,开始剥另外一个。
“我吃,我吃。”楚辞赶紧护住盘子。
这么好的东西,喂狗可惜。
……
刚吃了两口,越吃越不对劲,她怎么有种当狗的感觉?
司暮又给她剥了点别的,他自己倒没吃几口,看楚辞吃的欢,喝了一口红酒。
味道次的令他皱眉。
“吃好了?”
他把酒杯放下,看楚辞吃的心满意足,半靠在椅子上神情倦怠,像只吃饱喝足的猫。
“吃好了。”楚辞打了个饱嗝。
“吃好了就走吧。”司暮站了起来,一身黑色西装衬的他脊背挺吧,俊朗异常。
“去哪?”楚辞茫茫然。
“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等等我要接机唉。”唐蜜两点的飞机,现在一点半。
司暮不再说什么,大手拽过她,拉着她就往外走。
“哎哎哎,你放开我,我要等着接机,我不跟你走。”楚辞挣着小手,挣不开。
司暮根本不听她说什么,拽着她大步走出餐厅,她一路小跑着勉强跟上。
路口听着他的黑色劳斯劳斯,司暮大步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她扔进去。
“哎呦。”楚辞撞到脑袋。
疼。
司暮已经绕过去上了驾驶位,刚把门关上,楚辞反应过来要推门下车,司暮眼疾手快落了锁。
“靠!”
楚辞忍不住爆粗口。
司暮皱眉,眯起眼睛扭头看着她,“长本事了?”
楚辞吐吐小舌头。
司暮不让她骂街,从小管她最严,青春期叛逆,也有不听话的时候,偶然骂两句被他听见挨罚来着。
想想,司暮管的可真宽。
“谁让你不让我下车的。”她看向窗外,委屈扒拉。
再不去,接机就晚了,她好久没见唐蜜,怪想她的。
“她用不着你接。”司暮发动车子,把车开出去。
“为什么?”
“因为有人改了航班,傍晚才到。”司暮专心开车。
“你怎么知道的?”楚辞瞪大眼睛。
她打开手机,没听唐蜜说改签,她给唐蜜打电话,关机。
司暮没再说话。
因为那个人就是厉拂尘。
他要不来,她是不是傻呵呵的等到傍晚?
司暮不说话,楚辞也不知道说什么。
今天他亲自开车,没带助理也没带司机。
楚辞不知道在哪里听的,听说男人的副驾驶只留给心爱的女人坐。
而她正坐在他的副驾驶上。
她抬眸,看了一眼司暮专心开车的侧脸,棱角分明,五官深邃,下颌收紧,薄唇未启,线条冷硬,刚毅。
这样的司暮,无可挑剔。
她扭头看向窗外,脸色不太自然。
车子在路上疾驰,道路两旁的风景飞快的向后退去,京城这五年变化很大,原来这一代全是老旧的楼房,现在已经建起高架桥。
车子从桥上驶过,能看到方圆几里的风景。
以前他出门不喜欢带着她,嫌她麻烦,各种挑剔。有时候出差半个月一个月,她经常见不到他。
会很想他,半夜偷偷给他打电话。
打通了又不说话,就想听听他的声音,呼吸也好。
但每次他都会听出是她。
“小小?国内现在已经很晚了,还不睡?嗯?”声音低沉又沙哑。
少了些平时的严厉,多了些温柔。
“就要睡了。”她情绪倦倦的。
“想我了?嗯?”声音贴的很近,像是笑了。
每每这时,她就把电话挂了。
心口砰砰直跳,忍不住的那种,黑暗中脸颊坨红,她能感觉到脸颊滚烫。
她确实是想他了,可她才不说。
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那个时候,她管这种感情叫喜欢,是她魂牵梦绕要嫁给这个男人的原因。
因为她会想他,想的睡不着觉。
她不能想象,往后余生的几十年里,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她会怎么过。
然而……
事实证明,没有他这五年,她也过的挺好的。
原来,人不是非得一个人不可。
她又扭头看了司暮一眼,五年了,他没怎么变,可她却变了。
司暮对她,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
五年前她不懂,现在依然不懂,应该说她根本就没懂过。
“在想什么?”
司暮见她长时间不说话,安安静静可不像她。
有她在的地方,总能叽叽喳喳的热闹。
“在想你什么时候结婚。”她收回目光,看向窗外,不知不觉,手心里沁出一层冷汗。
他结婚了,她也就安生了。
“想我结婚?”司暮看了她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