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愣了下,然后对上司暮的眼睛,淡淡“嗯”了一声。
“我倒是想。”司暮冷哼一声。
“那就结啊。”楚辞不以为意。
不是有个乔小姐吗?现成的司太太。
“你想不想做司太太?嗯?”司暮突然问。
车厢里的空气顿时陷入安静。
司暮继续开车,目视前方,表情清淡,没有任何波澜,就好像这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楚辞面色平静,心里却不怎么安宁,像湖心投入的一颗石子。
“咚——”的一声。
波光粼粼,涟漪不断的泛滥开来。
他说做司太太……还是说他对女人都这么说。
她攥成拳的手心紧了紧,随即面不改色的笑笑。
“司爷,我不喜欢二手的。”
“……”
司暮的脸色当即黑下来,车厢里气温骤降。
司暮黑着脸,没再说话,楚辞顿时觉得空气都稀薄了,她看着窗外,大口喘气。
她说错了吗?
难道不是二手的吗?
司暮踩下油门,车子以飞快的速度飚出去。
楚辞吓得赶紧抓住安全带,脸都吓白了。
幸好又开了不远,司暮踩下刹车,车子停了下来。
楚辞解开安全带,赶紧推门下车。
她指着膝盖大口喘气,司暮下了车,摔的车门砰砰的响。
“司爷,你不要命,我还想活呢。”她抱怨道,双腿都是抖得。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挺大胆的?”司暮冷哼,脸色沉着,如黑云压境,十分不好看。
敢说他是二手的。
谁敢这么跟他说话,都是惯得。
楚辞撇撇嘴,就知道他是报复,她站直身子看了看周围,“司爷,你带我来这干吗?”
这周围除了有家农场,啥都没有。
楚辞又有点害怕。
这荒郊野岭的,司暮不会想弄死她吧?
毁尸灭迹,倒是个好地方。
司暮冷眸睨了她一眼,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没想好事。
“不想喂狼就跟上。”
说完,迈开大步向农场走去。
有狼?
听说狼抓猎物,专咬脖子,慢慢等猎物流血而死。她可不想被狼咬死,被司暮弄死也比狼吃了强。
楚辞心里一哆嗦,赶紧小跑着追上司暮。
“司爷,咱们来这干吗呀?”楚辞紧紧跟在司暮身,小心翼翼的问。
“现在不介意我是二手的了?”司暮冷哼一声。
语气很嘲讽。
“……”
靠!
还真小气。
等司暮一走近农场大门,农场里立刻走出几个彪形大汉向他们走过来。
彪形大汉,个个虎背熊腰,面目可憎。
楚辞往司暮身后躲了躲。
小手不自觉的握住司暮的衣角,她以前一紧张就这样。
司暮感觉到异样,顺着衣角看了一眼,勾了勾唇角,没说什么,步伐慢了许多。
“司爷。”为首的彪形大汉站在司暮面前,垂手而立,微微颔首。
后面几个人也跟着微微行礼。
“嗯。”司暮应了一声,“都准备好了吗?”
“听说司爷今天过来,都准备好了。”
楚辞躲在司暮身后,悄悄探出一个头,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但看的出来他们对司暮很恭敬。
楚辞从他们的面容到体型,再到服饰上看,不像是汉族,倒像是某个少数民族。
果然,司暮把她想象的厉害的多。
搞不好这家农场就是司暮的。
也不是没可能。
他那么多的产业,一根农场而已,不算什么。
正在她揣测司暮到底有多少钱,能不能绕地球三周半的时候,司暮大手一伸,精准的握住她的小手。
把她的小手裹在温暖干燥的掌心里,很温柔。
楚辞愣了一下,但是没挣脱。
他像这样牵着她的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楚家遭遇变故,她在狗窝里躲了好几天,又冷又饿的时候被司暮带回司宅,那个时候的她就这样牵着司暮的手。
司暮走到哪跟到哪儿。
连睡觉都拉着他的衣服,夜里常常梦魇,是司暮夜里守着她,醒来看到他在就能继续睡。
不在就要慌慌张张到处找。
那个时候,司宅上下都知道司爷是极宠她的,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是后来,她慢慢胆子大起来,也越发的无法无天。
闯过很多祸,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多,遇到严重的问题才罚她,有时候她不服,也会跟他对着干。
……
想想,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真好。
她眼眶有点酸,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去。
“司爷,都准备好了,需要我帮您吗?”彪形大汉问道。
“这没你们什么事了,先下去吧。”
说完,司暮拉着她的手,大步往围场走去。
楚辞亦步亦趋的跟着,春天郊外的风正好,下午春风和煦,吹拂着地上的小草为律动,阳光也好,洒在草地上,泛着绿油油的光亮。
她忽然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司爷,你还没告诉我咱们来干什么。”楚辞小碎步跟上他,有点费劲,但他的手一直没松开。
“骑马!”
沉沉的两个字,楚辞愣了。
骑马?
忽而,眼睛亮了。
在围场里,果然有一匹高头骏马,通体黝黑光亮的毛发,体态优美,健硕。
旁边还有一匹小红马,比黑马矮很多,但体型优美,毛色纯正,一看就让人赏心悦目。
“司爷,你不是不让我骑马吗?”楚辞的眼睛发出晶亮的光芒。
激动的心口砰砰直跳。
“你不是一直想骑?”司暮拉着她停在围栏的门口前,沉声问。
“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
那都是高二时候的事儿了。
有一次看见异常马术比赛,她一下子喜欢上了马,吵着闹着要司暮带她去马场骑马。
司暮不肯,她闹了好一阵子脾气。
不是给他甩脸子,就是他说话装听不见。
“你可是我养大的,你什么事我不记得?包括你第一次来例假。”司暮冷哼一声,似笑非笑。
“呃……”楚辞低下头,脸爆红。
为什么要提例假的事?
“不记得了?”看她的表情,司暮似乎很满意,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
“别说了,行吗?”
她当然记得。
她例假来的晚,又一直在司家没住过校,也没见过什么。
十七岁那年暑假,司暮难得休了半个月的假带她去承德山庄避暑。
就他们两个人,家里一干佣人都没带。
他们当时在船上,司暮包了一整条游船,临近傍晚,湖边有花灯可看,司暮撑船,她就坐在船舱里四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