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放心，我没把她怎么样。”
厉拂尘知道她在想什么。
楚辞这才放心下来，反应过来道：“你就是蜜蜜说的那个大佬，她的上司，带她回国的那位老板？”
“她是这么说我的？”厉拂尘勾勾唇角，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还睡着。
“……”
其实，楚辞想说，其实蜜蜜说他难听的话挺多的。
什么王八蛋，渣男，变-tai之类的。
“那她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回来？”楚辞想着是不是给她留饭。
“她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照顾好她的，楚小姐，倒是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厉拂尘看着窗外。
从这里望出去，整个京城夜色朦胧，华灯初上。
临江上的船发出呜呜的汽笛声，由远及近，倒是好听。国外远没有这样的宁静和惬意。
“厉先生，我听蜜蜜说了，昨晚是你送我去医院的，谢谢你。”楚辞反应过来道。
“举手之劳，会有人替你还我的人情的。”
比如唐蜜，再比如……司暮。
还挺划算的。
楚辞没听懂，又说了些感谢的话，刚想挂断。
“楚小姐不记得我了？”厉拂尘皱眉问道。
“我……我们见过吗？”楚辞疑惑。
这个名字是挺熟的，但见没见过还真想不起来。
厉拂尘低头笑了。
司暮到底从哪找的那么迷糊的小丫头，跟他可不搭啊。
“以后有机会会见的，楚小姐，再见。”
“再见。”
电话挂断之后，楚辞又疑惑了一会儿。
发烧的后遗症，脑袋还有点疼。
吃了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彼时，刚挂断电话的厉拂尘，想了想给远在加州的某人发了一条消息。
“半夜发现的时候，已经烧的不省人事，那小模样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只简短的几个字，一句话发过去，没一会儿电话就打过来。
司暮正在病房看医生查房，医生正在描述乔安的病情。
收到消息，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皱眉，拿着手机走出病房，站在楼道的窗口，把电话打过去。
“她怎么了？”他压低声音，脸色很不好看。
“你还知道打电话过来问啊，我还以为你不管了，反正也死不了，就是半夜高烧，差点烧死而已。”厉拂尘语气淡淡。
却像刀子一样扎着司暮的心。
“厉拂尘，你**我问你话你听不见？”他握紧手机，声音陡然加大。
低沉沉的压下来，整个病房的人都听得见。
乔安也听到了，司暮正在发火。
她心里一哆嗦，制止医生，“谢谢你医生，我没问题的。”
医生见状离开，她坐在病床上，静静的听着。
厉拂尘被呛了一下，赶紧正经道：“昨晚着了雨，半夜是唐蜜发现她不对劲，电话不接，门也不开的，才叫我过去帮忙的。
把门砸开才发现，人已经昏迷了，浑身滚烫，我和唐蜜连夜把她送去医院，今天中午才醒的，小脸蜡黄，本来就瘦，跟脱了层皮似的……”
厉拂尘絮絮叨叨，司暮攥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眸光暗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不见天日。
“司爷，我可跟你说，要不是我和唐蜜，人肯定就烧傻了，医生说再晚点送去可就晚了，我对你家小丫头这么尽心尽力，你是不是得表示表……”
“嘟嘟嘟……”
厉拂尘的话没说完，电话挂断。
“靠！”他咒骂了一声。
他不就是想要整个华东区it行业的代理权吗？司暮这吃肉不吐骨头的，怎么这么难？
好歹也救了他家小姑娘，就不表示一下的？
司暮挂断电话，接着把电话打回司宅，电话是张妈接的。
“喂，司爷。”
“她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声音压得很低，沉声而沙哑。
张妈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说的是楚辞，“司爷，昨晚您走后不久小姐就走了，当时下了雨，我叫她她也不听，冲进雨里就跑了，大风大雨的，家里的司机回老家看生病的孩子去了，也没送成。”
张妈知道，司暮一旦打电话来问这件事，就是大事。
她不敢隐瞒。
其实昨晚楚辞冒着雨走的，她也很担心，后来也给她打过电话，可一直没人接。
她还想着，是不是该给司暮打个电话，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司暮长久的没说话。
空气安静的吓人，张妈静静的等着，有些怕了。
她知道，司暮生气了。
小姐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张妈，你在司宅多久了？”
张妈心思一跳，出了一身冷汗。
“司爷，我在司宅工作三十年了。”声音有些抖。
“你觉得楚辞是什么人？”声音低低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司爷，小姐当然是司宅的人，她永远是司宅的小姐，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更是司爷心尖上的人。
碰不得，伤不得。
“既然你知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理工作失职？嗯？”
张妈脸色一白，差点跪下。
“司爷，我错了，我不该让小姐冒着雨离开，我该留下她在司宅过夜的，更该第一时间通知您的，司爷，是我工作失职。”
张妈还是第一次见司暮对她发脾气。
生气的司爷，她是怕的。
“张妈，下次绝不姑息。”司暮冷声道。
“是，是，司爷，一定。”
“通知司机，以后不用来了。”说完挂断电话。
“……”
张妈擦了擦头上的汗，知道楚辞一定出事了。
不然司爷不会发这么大脾气。
司暮挂断电话，没有回病房，点了一支烟，在窗口静静的抽着，直到一整支烟抽完，他看着远处的天空，抽出第二支打算点燃的时候，乔安从病房走出来。
“司爷，吸烟对身体不好。”
她已经在门口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
只看得到他高大的背影，落寞的神色，吸烟的时候，眼睛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司暮把烟收起来，“怎么不在里面躺着？”
“有些累了，走走也好。”乔安想了想，才说：“是不是国内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