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脸色凝重，十分不悦，下颌收紧的线条，冷峻，生硬。
“……”乔安略略尴尬，“司爷，对不起，都是我身体不争气，害你跑回来一趟。”
“你先养好身体，需要什么尽管跟我提。”
“谢谢司爷，不过还真有件事想求您帮忙。”乔安刚做了手术，脸色还不太好。
“你说。”司暮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就是我弟弟乔冠杰一直想回国在演艺圈发展，他在国内也不认识什么人，能不能请司爷到时候帮忙照顾一下。”
乔冠杰是乔安的弟弟，一直在经纪公司混当，最近听说国内事业发展好，想回国发展。
“没问题，我会照料一二。”
“那就谢谢司爷了。”
接下来几天，楚辞一直没见到唐蜜的人。
打电话偶尔能接到，但总是说两句就匆匆挂断，好像很忙。
她还一直想请她吃顿饭呢，换了工作和老板之后，简直比以前还忙。
魏寅倒是找过她几次，想一起吃饭，可她没时间，都推了。
她挂上电话，把设计稿交到办公室。
“小叶，你师兄怎么不来找你了？不会表白被拒不敢来了吧？”小高挤眉弄眼的笑笑。
“别胡说八道。”楚辞拍了她一下，“师兄有女朋友，又漂亮身材又好，师兄看不上我。”
张玉良表白的事谁都不知道，就算做不成情侣，还是朋友。
她要维护张玉良的形象。
“真的假的？你见到了？”小高不相信。
“嗯，就几周前，在游乐场见的。”楚辞点点头，说的跟真的似的。
“完了，本来还等着喝你喜酒呢，这下没戏了。”张姐一顿失落。
“是啊，我好可怜。”
就在楚辞抹抹眼泪，装可怜的时候，张玉良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
“小叶，你来一下。”
“师兄？好。”楚辞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赶紧走出去。
自从上次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见张玉良，听说他请假回老家了。
楚辞走到门口，张玉良正在等她。
几天不见，他黑了，也瘦了。
“师兄，你找我？”
“小叶，这是回老家给你带的土特产，都是今年新产的，回头你尝尝。”张玉良手里提着两个包装袋，里面装的鼓鼓囊囊。
楚辞受宠若惊，“师兄，谢谢你，太多了，我吃不了的。”
她没想到，那件事之后，张玉良还会对她像以前一样好。
她心里很愧疚。
“分给你们办公室的人尝尝，我给其他同事也带了。”张玉良笑了笑，眼镜片后的目光看着她，很柔和。
“好，谢谢师兄。”
楚辞接过袋子，很重，他从老家给她提过来，一定很辛苦。
像这种特产，张玉良知道她爱吃，每年都会给她带。
每年她都吃的没心没肺。
现在，只觉得特别沉重。
两个人这么站了一会儿，张玉良才笑着对她说：“小叶，我要走了，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很快就批下来了。”
楚辞心里一惊，脸色苍白下来。
“师兄，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
张玉良一走这么多天不见，她早该想到的。
一个公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师兄心里，面上都别扭。
“小叶，你想多了，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想辞职，跟你无关。”
“真的？师兄你一定在安慰我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是不是？师兄，要走也是我走。”她真该死，上了师兄的心，还害他没工作。
这份自责她担当不起。
“小叶，是我这次回老家，发现父母老了很多，也没个人在身边照顾，正好我同学跟我说镇上有个工作挺适合我，虽然工资没有这里高，但稳定，时间也自由，我想着回去发展试试。”
张玉良语气淡淡，娓娓道来。
三言两语，楚辞只听得到伤感。
镇上的工作，可想而知，能有多大的发展空间。
一时间，楚辞也不知道说什么。
“师兄，对不起。”良久之后，她才低着头，讷讷开口。
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小叶，别总说对不起，你没对不起任何人。”张玉良终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不是我，你也不会走，是不是？”楚辞的声音哽咽了。
张玉良的动作顿住，恋恋不舍的收回手。
“可我父母老了，无人照顾也是事实，我迟早要回去的，只是以前不甘心，想搏一搏，在这座城市拼一席之地，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但没在京城站稳脚跟，也没尽孝，我想是时候打退堂鼓了。”
三言两语，腐蚀穿心。
道破京城内的不少游子的困境。
楚辞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想过有一天，张玉良会走，会永远离开她的生活。
记忆里，张玉良总是活跃在她周围，在她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不重，有时候可能只是一碗泡面，可是很温暖。
“小叶，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似的。”张玉良难得说这种话。
楚辞没忍住，噗嗤一声，眼泪鼻涕的笑出来。
“师兄，你什么时候走，我给你践行。”她声音哽咽，眼圈泛红，眼睛里蒸腾着一层水雾。
“可说好了，到时候不准哭鼻子。”
“嗯。”楚辞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张玉良回办公室办离职手续，楚辞回到办公室眼眶还是红的。
“小叶，你怎么了？张玉良怎么你了？”
楚辞哇的一声哭了，不敢说真话，随便扯了个谎，“我表白被拒了。”
“……”
下午，她眼睛哭肿了，一直看着窗外。
她在这座城市认识的人不多，张玉良走了，她就只剩下唐蜜了。
渐渐的，她发现，离别才是人生的常态。
父母永远的离开了她，司暮离开她，现在是张玉良。
傍晚，她接到张妈电话。
“小姐，晚上能来家里吃饭吗？”张妈的声音有些焦虑。
“张妈，怎么了？”下班了，楚辞把东西装进包里，往外走。
今天天气很好，晚霞满天，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她迎着晚霞往地铁站走。
“小姐，没什么事，就是挺想你的，上次你走后一直担心你来着。”
“哦，我没事张妈，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