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不疼了?”
“不疼。”楚辞口是心非道,其实她疼的,一碰凉的更疼。
她没想到司暮会给她捂脚,暖暖的大掌心捂住脚心,立刻舒缓了不少,以前他也没这么过。
他力道不轻不重,轻轻的揉着,她的脚一会儿就暖暖和和的。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这样,暖暖的气氛烘托着,有些暧昧。
乔小姐来例假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么做的?
楚辞不禁想着,不自觉的缩了缩脚。
她微微闭上眼睛,不再多想。
眼睛里忽然蒸腾起一层浅浅的水雾,朦朦胧胧。
“不疼也不准碰凉的。”司暮淡淡道,“以前不是不疼?”
他语气轻描淡写,却记得很清楚。
更不至于到脸色苍白,不吃饭的地步。
“司爷,人的体质会变的。就像你,以前不爱病,现在不还是病了?”她淡淡一笑。
以前在司家,每次来是不疼的,司家上下护的周全,凉的不准吃,也不会砰凉的,保养的好,自然不会凉着。
离开司家这五年,她没怎么在意过,自然不能跟以前比的。
“回头我找医生给你开几副药。”
“不用的司爷,我没那么娇气,也不怎么疼。”
“小小,非要一直拒绝我,跟我分的这么清楚?嗯?”司暮不高兴了。
连手上的力道都重了几分。
“嘶,疼。”楚辞倒吸一口凉气,缩脚。
司暮握住不放,松了松力道,“不疼不长记性。”
这下楚辞长记性了,盖着被子安安静静躺着不再说话,长睫毛在下眼睑上一眨一眨的。
司暮抬眸,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么一暖,身体舒服了,楚辞就睡着了。
她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司暮已经不在房间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她有些饿了,下楼的时候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小姐,你醒了?再等等,还有两个菜晚饭就好了。”
张妈去厨房里忙活,楚辞跟过去,“司爷呢?”
“大概有事,下午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哦。”楚辞语气淡淡的应着。
她知道的,司暮一向都很忙的。
就算病了也不能闲着。
回头看到桌上丰盛的晚餐,忍不住偷吃了一块豆腐,还真热。
“张妈,晚上就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
“司爷说了,晚上回来吃。”张妈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
“他还回来吗?”
“司爷走的时候说了,晚饭会回来陪小姐吃。”张妈擦了擦手,笑笑。
“哦。”
话音刚落,有车子驶进司宅,灯光一闪而过,是司暮的车。
“看,这不是回来了?”张妈把碗筷摆放好。
司暮大步走进来,身上带着一层月色,浅浅的,在他侧脸上留下一层温柔的颜色。
她走过去,很自然的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放在一边。
“司爷,中午你是不是忘吃药了?”楚辞看见药盒放在桌子上,没动。
她怕她忘记提醒,他就不会吃。
司暮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但在对待自己的身体上,向来不怎么爱惜。
“吃了。”司暮换了鞋,摸了摸她的头。
就像她小时候一样,楚辞愣了愣,她以前总为他做这些拿衣服,拿拖鞋的小事,他总会摸摸她的头。
以前不觉得,现在怎么觉得跟逗小宠物似的。
楚辞在司宅住了几天,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着,楚辞的脸色也好看起来,早上起床,楚辞看着镜子里的脸,好像胖了。
不像她照顾病人,倒像她被照顾了。
她下楼,司暮已经不在司宅,大概上班去了。
张妈一看她下楼,高兴的迎上去。
“小姐,多亏你留下,司爷的病才好的这么快。”
楚辞脸一红,不好意思了,“张妈,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倒是她被照顾的胖了。
“你说话司爷会听的,司爷病了,你不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幸亏你来了,这段日子,司爷的作息规律,饮食健康,所以才这么快好起来。”张妈说的是实话。
在这个家里,有谁敢劝司爷。
只有楚辞说了他还会听的。
楚辞不知道张妈说的对不对,但好像她在的这段时间,司暮每晚都按时回家吃饭。
“小姐不知道,小姐不在司宅的时候,司爷几乎都不回家的,有时候在办公室凑合一宿,或者去就近的酒店,吃饭更别说了,外面的食物,不健康的。”提起这些,张妈心疼的摇头。
张妈是司宅的老人了,司暮也算张妈看着长大的。
“司爷不是很挑剔吗?”楚辞吃惊,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楚辞记得,他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就算有应酬,也只是偶尔参加,并不怎么热衷交际应酬。
“那都是以前了,小姐不知道,司爷这几年挺随便的,有时候应酬到半夜才回来,满身酒气,还饿着肚子,洗都不洗就睡了。”张妈摇摇头。
正好大厅里的电话响了,张妈去接电话。
楚辞站着,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些她还真不知道。
记忆里,司暮不是个随便将就的人。她很难想象,司暮满身酒气的回来,洗都不洗直接入睡的画面。
难怪,这些年司家发展这么迅速,大概离不开这些旁人看不见的付出。
为了赚钱都这么不要命了?他生病了,难道乔小姐也不担心吗?
这么一想,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想远了。
司暮的病好了,她也该走了。
这时,张妈挂断电话走过来,“小姐,刚刚接到电话,吴管家来了,已经快到门口了。”
刚才的电话是吴管家打来的。
“吴管家?”楚辞一愣,“她来有什么事吗?”
吴管家是司伯母身边的人,她已经很多年没见了。
张妈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吴管家今天过来,小姐你先待着,我去准备准备。”
“哦,好。”
张妈走开了,楚辞也去收拾了一下自己,再次下楼的时候就听到车子驶进司宅的声音,接着看到吴管家走进来。
吴管家还是那么精神矍铄,穿着简练干净,不苟言笑。
除了头发白了很多,好像没怎么变。
“吴管家。”她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