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突然剧烈的晃荡了一下,向一边倾斜。
“啊——”楚辞喊了一声,重心不稳,身体顺着一边滑下去。
忽然,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长臂一捞把人抱进怀里。
“魏寅,出什么事了?”楚辞本能的攀住男人的肩膀,下意识的开口。
男人的身体明显一震。
接着,冰冷的气息散发出来,黑暗中一双深沉如水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如深夜里出没的猛兽。
楚辞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烟草味儿,她猛地怔住。
半晌,才犹豫的喊了一声,“司爷?”
楚辞瞪大眼睛,只感觉他那只大手,快把她的腰掐断了。
摄人的眸子在黑暗中紧紧的盯着她,他周身淬着冷意,楚辞浑身一颤。
“司爷,你放开我。”
司暮没说话,抱着她离开。
下面已经乱成一锅粥。
魏寅明显感觉不对,刚才还是停电,这会子船又开始倾斜,他没感觉错的话,船体正在慢慢下沉,速度不快,但他能感觉的到。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魏寅的命令刚发出去,有人急匆匆从后面跑上来,“魏总,不好了,油轮漏水了。”
“漏水?怎么回事?”魏寅抓着那人肩膀,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魏总,不知道,现在的船舱里已经全都是水了,现在还是让大家赶紧逃吧。”
“操!糟了!”魏寅一拍大腿,急了。
楚辞还在船顶上,他赶紧爬上楼梯去找楚辞。
等魏寅爬上去,黑暗中,船顶哪还有人,魏寅慌了。
“楚辞,楚辞?”他喊了几声。
又打开手机,借着亮光找了一个遍,没有楚辞的影子不说,连楚辞的声音都听不见。
甲板上,大家正在组织逃命,乱成一团,索性离岸边不远,已经有不少人上了岸,刚才还衣冠楚楚,现在都变得狼狈不堪。
魏寅抓着人就问,“见到楚辞没有?见到楚辞没有?”
“魏总,你还是赶紧逃吧,说不定楚小姐已经上岸了。”有人推着魏寅上小船。
魏寅怕楚辞出事,一头扎进水里。
“魏总,你干嘛?”有人惊呼,吓了一跳,大家逃命都来不及,怎么还下水了?
还能干嘛?
魏寅在邮轮四周游了好几个来回。
他当然是找楚辞。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姑娘,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她喝了酒,又停了电,一个人根本下不来。
他怕她掉进水里,出危险就麻烦了。
魏寅在水里来来回回翻了几个遍,都没见到楚辞的身影。
最后筋疲力尽被人拖上岸。
“魏总,你不要命啦?找人也没你这找法的,楚小姐会不会一声不响的走了?”
“不行找专业人员下水看看,现在天黑,又停了电怎么找?”
“魏总,你点也太背了,什么邮轮啊,又是停电又是漏水的?”
岸上,不少人抱怨。
索性都上来了,没人人员伤亡,唯独一个楚辞还找不到。
他们边说边看着魏寅的脸色。
魏寅浑身湿透,躺在岸边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闭着眼睛躺着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用力捶了一下地。
“妈的!被算计了!”
停电,漏水,哪有那么凑巧的?
楚辞是被人带走的,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在京城,敢这么对他的人只有一个。
司暮!!!
“喂,魏总,你去哪啊?你可别想不开。”身后有人不放心的大喊。
魏寅怒气冲冲,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辞从邮轮下来,一路反抗,最后还是被拧上了车。
“司爷,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司暮阴沉着脸色,不说话,反抗他的结果就是,楚辞直接被扔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摔得屁股生疼。
他转过去上了驾驶位,开车。
车子走出去老远,楚辞还能听到油轮上乱做一团的声音。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魏寅逃出来没有。
司暮怎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来,又想带她去哪?她一概不知,她干脆也不问。
车上,司暮的脸色阴沉到极点,一句话不说。
她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但她看出来,他生气了。
车子开得飞快,在黑夜里疾驰,车灯照亮前方的路,道路两旁的树木暗影憧憧,飞快的向后退去。
车里气压压得很低,司暮把油门踩到底,侧脸的棱角紧绷着,昏暗的灯光一一在他冷俊不禁的脸上闪过,透着肃杀的冷意。
车子越开越快,路面开始崎岖不平,远离市区,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少,房屋也越来越少,只有高大的树木和草丛。
楚辞有点怕,握紧安全带。
司暮会不会把她带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杀了?
就在楚辞开始紧张的时候,司暮猛地踩下刹车。
巨大的惯性,楚辞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司暮下了车,砰的一声甩上车门。
接着打开副驾驶的门,把楚辞拽了下来。
“啊——”楚辞猝不及防,被拽下来,司暮用了很大的力道,“司暮,你疯啦?”
这么近的距离,楚辞站在他面前抬起头来才看清,司暮眼底蕴藏的怒意。
脚一沾地,钻心的疼。
可也比不过现在司暮的怒火让她害怕。
“楚辞,本事了?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司暮一开口,低沉沙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火药味。
可这火还是烧到了楚辞的身上,司暮的大手卡在她脖子上,只要一用力,就断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疯了,放开我。”楚辞不知道他突然冒出来,发的什么疯。
脖子被卡的生疼,她敌不过司暮的。
“不知道我说的什么?嗯?这是什么?”司暮一只手轻轻一拽,就把楚辞脖子上的东西拽下来。
他目光阴沉如鹰隼,他早就看到了,项链在她脖子上熠熠生辉。
“司暮,你还给我,那是我的。”楚辞去抢,那是魏寅送她的项链。
“你的?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东西。”司暮的脸色沉着,依旧隐藏着滔天的怒意。
她一只手卡在楚辞的脖子上,一只手轻轻的拎起项链,项链在月光下轻轻晃荡,越发的耀眼刺目。
“是我的东西,你管不着。”楚辞被卡着,伸出手也够不到。
“你**再说一遍试试?!”司暮掐着她,把项链紧紧攥紧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