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拍了他手一下，“多大人了还要红包？没有。”
“啧啧，真小气。”
魏寅一边咂嘴抱怨一边掏出两个大红包。
“我可准备了，既然你没给我准备，我也只给张妈好了。”
说完，塞给张妈一个。
张妈也不说话，在旁边看着两个人乐呵呵的。
“魏总，你好歹是个总，我靠卖画为生，没几个钱给你包红包，跟我计较你好意思吗？”
“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红包给你，但是晚上陪我吃饭，和张妈一起。”魏寅把红包塞给她。
楚辞看了看，还真不少。
晚饭，魏寅订在一品楼。
纯中式餐厅，装修风格就很中式，古朴，从一楼到四楼，从外面看上去就上档次。听说这里请的都是京城有名的名厨。
除非权贵名流，一般人不接待。
年夜饭都是家里热闹，这里今天一样热闹，不少人在这里定了桌，在这吃年夜饭。
楚辞和张妈本来想在家里吃的，还想包饺子。
是魏寅说年夜饭带他们吃顿好的。
“就我们三个人，在这吃会不会太浪费？”楚辞问。
“忘了刚才怎么奉承我的了？好歹是个总，你们尽管吃你们的，张妈操劳了一辈子，也该尝尝，这里都是京城有名的特色菜。”
“呦呵，魏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尊老爱幼呢？”楚辞对魏寅刮目相看。
发现魏寅最近好像越来越上道。
“你没发现的优点多着呢，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发现。”魏寅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这时候，张妈拽了拽楚辞的胳膊。
“小姐，你跟魏少来吃就好，带我是不是不太合适？”张妈为难。
他们年轻轻的两个人来吃年夜饭，带上她一个老人，她总觉得别扭。
楚辞掰过张妈的肩膀，“张妈，魏总说了，今天就是带你来吃的，今天只管点你爱吃的，他买单，你吃好了我们才吃好了。”
“这个……”
“张妈，我们点菜吧。看看想吃什么。”楚辞把菜单拿给张妈。
这还是张妈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尤其魏寅和楚辞对她这么好，她心里很感动。
张妈点着，楚辞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楚辞洗了手，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红扑扑的，她今天穿了件大红色的毛衣，显得格外喜气，气色也好了不少。
今年这个年，幸亏有张妈和魏寅，不然她一个人真不知道怎么过。
擦干手，从洗手间出来，走着走着。
忽然——
她只顾着低头走路，撞在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身上。
楚辞捂着头，一阵疼。
她也顾不上疼，赶紧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洗手间外延，灯光有点暗，男人低头，视线落在楚辞身上，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玩味的弧度，脸颊闪过阴鸷的表情，眸底闪过阴霾。
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楚辞见他不说话，这才抬起头来。
一看，心口一惊，凉意从脚底一直蹿到头顶。
是……程铭！
她跟程铭只见过一次，印象可不怎么好。
那一次，程铭差点要了她的命，他阴鸷的眸子和狠厉的手段，到现在她还记得。
而且，她还刺了他一剪刀。
就在胸口那个位置。
原来，他也来京城了啊。
“楚小姐，好巧。”程铭扬起嘴角，“楚小姐也来这吃年夜饭？”
声音不咸不淡，他的脸上泛起冷淡森寒，灯光下，笼罩着一层阴影。
楚辞后背一凉，打了个寒噤。
“是。”楚辞没打算跟他说话，走到他身侧，说了声，“借过。”
程铭却站着没动，“楚小姐一个人？不如跟我们一起。”
“不用了，谢谢。”楚辞有礼貌的回绝，“有人跟我一起。”
她才不跟差点杀了她的刽子手同一张桌上吃饭。
“跟谁？我想想……”程铭眯起眼睛，拖着下巴，“不会是魏寅魏总吧？”
“跟程先生有什么关系吗？”楚辞听不了他的阴阳怪气，忽然火了，不甘示弱的怼回去。
程铭点点头，一点不介意，“那就是了。”
他的目光落在楚辞的脸上，幽暗的眸子盯着她，“楚小姐，司爷不在了，你的年还能过的这么开心，还真是没心没肺啊，还是说，你已经找到司爷的替代品，魏总了？”
“程铭，你说够了没有？”楚辞忍无可忍，吼了他一声。
楚辞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程铭这个人，从第一眼见到就不喜欢，也不喜欢听他说话。
他总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她讨厌这种感觉。
“楚小姐，着什么急啊？我说错了吗？司爷都死了，你怎么还能在这笑着过年？”
程铭不肯罢休，始终不咸不淡的声音，手插在兜里，看着楚辞，眼波涌动，如黑暗的潮水涌过来，吞噬四周。
“楚小姐，长这么大，悬崖总见过吧？司爷就是从悬崖上掉下去的，那么高的悬崖，砰的一声被撞的掉下去，人找到的时候都血肉模糊了，你说惨不惨？”
程铭邪恶的笑着，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就像亲眼看见了一样。
他本就苍白的不正常的脸上多了一层邪恶和诡异。
楚辞脸色煞白，全身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画面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程铭，你混蛋！”
楚辞瞪着她，大喊了一声。
歇斯底里。
她的脸色煞白，胸口像被压着，脖子像被扼住，喘不过气。
“楚小姐，我是为你好，为了让你记住司爷是怎么死的，这样你就不会忘记司爷了，司爷对你那么好，养了你十年，你该记住这些的，一辈子，至死不休。”
楚辞不得不承认，程铭是刺激人的好手。
他的声音就像恶魔一样在走廊里回荡。
阴森，恐怖，夹杂着阴暗的冷。
楚辞脸色苍白，染着一层阴沉，她站在程铭面前，抬手——
“啪——”
一巴掌用力甩在程铭的脸上。
“程铭，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我要怎么样生活用不着你来置喙，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