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闫望立即道:“我没有这样想。”

    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

    可他不能说,他已经没有资格说了。

    沈婉菲扯了扯唇角:“我好像也的确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她到底还是嫁了人,是她先背弃他的。

    “我也知道不该来见你的,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呢?凭什么我就不配见你一面?凭什么我就不配知道你醒来的消息?”

    当初去北狄从尸山血海里找到他的人是她,把他带回家的也是她,在他身边苦守两年甚至不惜违背父母的也是她,她凭什么,就不配见一面呢?

    这可能是沈婉菲这辈子唯一叛逆的一次,或许她的怒火并非是冲着闫望,而是冲着她自己,因为她的背弃,所以才让他们再无可能。

    “婉菲,你什么都配得上。”闫望沉声道。

    沈婉菲泪珠子簌簌滚下来,低着头道:“对不起。”

    闫望嗓子有些酸涩:“他对你好吗?”

    沈婉菲擦了擦脸上的泪:“他很好。”

    闫望也不知自己问这一句多余的话有什么意义,或许是不甘心,或许是还抱着些许什么别的希翼,可听她亲口说出来,才觉得自己好似有些可笑。

    其实他偷偷去见过她,她和她夫君一起在太明湖泛舟,她笑的很开心也很满足,他了解她,自然知道她过的也很好,也知道她夫君也很好。

    就是去见了那一次,他决定离开京都了,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有了心爱的郎君,而他却还活在七年前,他无法平静的去面对她,更无法平静的面对她和别的男人夫妻恩爱的样子。

    “那就好。”

    他嗓子有些干,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沉默了许久,才点点头:“那就好。”

    沈婉菲擦干了脸上的泪,再次扬起头,却已经带上了笑意:“我既然已经见过你,就不耽误你赶路了,闫大哥,你往后珍重。”

    她从来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她这样释然的笑容,便是真的放下了。

    她追来的这一次,只是她最后的一点,一点点不甘心罢了。

    闫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掌紧紧的攥住,一时间呼吸困难,他扯了扯唇角:“你也是。”

    沈婉菲目送着闫望上车,看他的马车渐行渐远,才转身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而此时,附近的小道上,却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悄默默的离开。

    ——

    “当真?你可看清楚了?果真是那个人?”

    小厮连连点头:“我哪儿能不认得?当初在醉仙楼打少爷您的那个男人,就是他!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我肯定没认错!”

    言明冷笑了起来:“果然,这骚|货成婚了也不安分,竟还偷偷和那野男人幽会呢!看我这次不整死她!”

    “少爷大可向那陈家五少爷揭发此事,那陈家五少爷不是把她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吗?就让他看看清楚这女人的嘴脸,最好将她和那奸夫抓奸在床,浸猪笼才算是解气呢!”

    言明骂道:“这还用你说?”

    ——

    最近朝中又大太平,因为皇帝龙体抱恙,这一病连绵数月,甚至都多日没有上朝了,惹的朝野之中又开始人心不稳,有些个人甚至已经蠢蠢欲动。

    褚嵘身体不好,因为早年在冷宫长大,吃了太多苦落下的病根,这其实也是当初沈楚川选择扶持他当皇帝的原因之一,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