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其实也大病小灾不断,不过从未有过现在这般严重的时候,朝野上下都风声鹤唳,隐隐传言皇帝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而偏偏褚嵘子嗣不丰,至今也才生了一个皇子,便是那位梨妃所出的大皇子,年仅八岁,生母还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出身,如何能指望他未来坐稳皇位?

    这一时之间,自然也是不少人起了心思,已经是风雨欲来。

    但这些和陈念关系不大,他在朝中向来是明哲保身,并不参与权势之争,哪怕他如今和慕容璟已经算得上是连襟关系了,但他们私下并无太多往来。

    更何况,他现在只准备外调扬州了,正好可以避开这一祸端。

    今日衙门事不算多,他处理完事情就直接回府了,想着婉菲昨天说起城南新开的糕点铺子,便干脆绕路去那边给她带一份回去。

    谁知才走出衙门,却被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给拦住了:“哟,陈大人今日下值这么早呀。”

    陈念一眼便认出他来,这是言明身边的奴才,言明之前也找过他,说婉菲和沈家侍卫私通,他问过婉菲才知道,这言明就是因为当初口出狂言贬损沈婉菲,惹得沈家不快,才让沈家派人出手打他。

    这言明怀恨在心,只想抱负婉菲,陈念对他烦不胜烦。

    陈念只当没看到他,绕开他走人,却见那小厮又拦上来:“陈大人别走啊,我家少爷这次来,可是有要事相告,就怕陈大人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家夫人已经和那野男人私会着吧?”

    陈念眉头紧蹙:“你胡说什么?”

    “这可是他亲眼看到的,陈大人可别不信,今儿京都城外的十里亭,可热闹的很,好一出郎情妾意依依不舍的大戏,可惜了陈大人没亲眼看到。”言明摇着扇子从马车上走下来,满脸的幸灾乐祸。

    “一派胡言。”陈念冷声道。

    “不信?呵!我早告诉过你,她和沈家的那侍卫关系不一般,哦不,他应该不是沈家的侍卫,是慕容家的,这些年我一直查那个男人,查不到半点音信,现在才知道,他原来是慕容府的人,难怪,对了,你夫人好像成天往慕容府跑的也挺勤快吧?”

    言明冷笑着道:“今儿我的小厮在城外十里亭亲眼看到你夫人送他出城呢,好不恩爱的架势。”

    陈念瞳孔骤张,脸色难看了几分:“我家的事不劳你操心了。”

    他转身便要走。

    言明在他身后嬉皮笑脸的喊着:“陈大人最好查查清楚吧,会咬人的狗不叫,沈婉菲装的一副老实样子,你又怎知道她在你背后玩什么把戏呢?那个侍卫我查过了,叫闫望,沈婉菲出嫁之前一直陪着她在沈家,沈婉菲出嫁之后才到慕容府,这可是她贴身侍卫,她至今跟你说过一次没有?若是没有,那可不就证明有鬼?”

    陈念脚步未停,翻身上马离去。

    只是紧攥着缰绳的手,依然是青筋暴起。

    他的确是直到今日才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字,她和他说起过那么多那么多是过往,而这个人,她从未提起过,既然只是一个侍卫,为何连名字也不曾跟他提起?

    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直到今日才发现,似乎不是那样。

    当然他也并不全信言明的话,言明是个多卑鄙的人,他心里清楚,但这件事也的确有可疑之处。

    等回府之后,他便安排自己的心腹去查这个叫闫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