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红蝶？好美的名字！”
庄磊低声呢喃，我将他一把拎了起来：“说！你为什么会画出来玉红蝶的肖像？你不可能见过她！”
我现在对于庄磊已经不仅仅是怀疑了，
甚至有了一丝忌惮！
玉红蝶死于百年前，之后一直被封印在十二圣诛邪阵中。
在去过黄石镇之前，连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但是，看上去甚至还不到三十岁的庄磊，居然把她画了出来。
“老板，你别冲动！”叶芸上来劝我，眉宇间带着疑惑：“我刚才仔细看了看，画上的这个女人，只是和红蝶姐姐很像而已，不一定是她！”
我暂时放开了庄磊，抢过他手里的画纸。
经过叶芸提醒，我才注意到，画上的女人，确实和玉红蝶又有些许差别，但很细微。
“老板你看，她的鼻梁上有颗痔，但红蝶姐姐没有。
而且脸型也不一样，红蝶姐姐更好看一些。
”
我摇了摇头：“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区别，但本质上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这身戏服，绝对是玉红蝶那件！”
我再次看向庄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
庄磊陷入沉思，过去许久，才开了口。
“她和那些屋舍、山峦都一样，出现在我从小到大的梦里！她一直都在白家古宅！”
“但她不叫玉红蝶，而是李秀娥。
我小时候曾把这幅画拿给我的父亲过目，他告诉我，画上的人是我的曾祖母。
建国前她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戏曲表演家，取了个艺名，玉玲珑！”
我从庄磊的眼神中看不出破绽，但他的讲述，让我心底像是压着块石头一样沉重。
如果庄磊所言为实，那么他的曾祖母，是在玉红蝶死亡二十多年之后。
但两个属于不同时代的女人，有着极其像是的面容，而且都是戏子！
除了巧合，我想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了。
“也不可能是轮回！”
我低声自语一句，玉红蝶的亡魂一直受困，连去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跟庄磊的沟通很艰难，聊得越多，就越是发现，他的精神状况也比郑娜娜现在好不到哪儿去，多是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相谈到了深夜，再无进展，我们只好先回去休息。
到了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决定往后的日子里，尽量让郑娜娜待在我的眼皮子地下，一是保护，二是观察。
但过去了半晌午，我一直盯着郑娜娜的房间。
她没出来，剧组的人也没再去找她。
到了中午，叶芸去拿盒饭，带回了消息。
剧组准备再次解散，原因还是在于郑娜娜。
铁打的剧组，流水的女主演。
郑娜娜这几天的表现，让剧组的领导层生出芥蒂。
简单来说，她要被开除了。
“那些人太不地道了，学姐只是这两天发挥不好，他们居然这么快就考虑要换人了！”
叶芸握着小拳头打抱不平，我摇了摇头：“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
下午的时候，吴建龙过来了，去了郑娜娜的房间。
离得不远，我就在自己房间偷听。
他和郑娜娜进行了猛烈的争吵，然后吴建龙就要回去。
我开门把他叫了过来，吴建龙对我还是一脸和气，但这次过来，他的视线一直往叶芸身上瞄。
“老吴，我听说你们要把郑娜娜给开除了?”
我开门见山，吴建龙面色一紧：“也不能这么说，她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适合留下来。
而且，我们也是为了她着想。
”
吴建龙往我耳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
“你也听说过吧，这部戏前两个女主演都挂了。
郑娜娜现在的情况，跟她们出事儿前差不多。
”
我冷笑一声：“明白了，简单来说，你们担心她死在剧组里，影响了你们这部戏的后续宣传对吧？”
吴建龙眉头一紧：“彭医生，这就是你不懂了。
她要是真死了，只要这舆论引导的好，其实对这部戏的宣称更有利。
但前提得是，她能把戏拍完了再……”
看到我面色不善，吴建龙马上改了口：“内个，我也不是盼着她死。
真是为她着想，如果她要是换个环境，说不定也就能好了。
”
“知道了，不就是被扫地出门嘛？那我也跟她一块走，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为了追求她才跟过来的。
”
吴建龙赶紧放低姿态跟我套近乎：“彭医生，您不能这样想啊。
不瞒您说，我还有个好事儿没来得及给您说呢。
”
“您看，是这么回事儿。
虽然郑娜娜演不了女主角了，但导演相中了叶芸，正在跟投资方商量，由她来代替。
”
“反正郑娜娜也就一小网红，谁都能替她。
而且我还听说叶芸跟郑娜娜是一个学校的是吧？这不就更合适了吗？”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原来你们在打这个算盘啊？让叶芸替换郑娜娜，同时能把我留住，好给你们追加投资对吧？”
吴建龙笑的很尴尬：“话这样说就不好听了，咱哥俩心里头知道就行了。
你放心，我和导演都会去帮叶芸说好话的。
”
“滚！”
“嗯？你说啥？”
我目测了一下角度，猛然发力，一掌将吴建龙推出门外。
“彭杰！你这是要干嘛？”
吴建龙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我低头怒视着他：“告诉你背后那些主子们，爷不伺候了。
不算是叶芸还是郑娜娜，都不会再跟你们这个剧组再有任何干系！”
回应我一个凶狠的眼神之后，
吴建龙开始威胁：“彭杰，这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能算的！郑娜娜和组里签了合同，她要是拍不了，得付几百万的违约金！”
“呵，请她来拍戏的是你们，现在不让拍的也是你们，合着反正都是你们有理对吗？”
吴建龙无言以对，对我撂下几句狠话就走了。
“老板，你别生气了。
”叶芸低声劝我。
我没能控制好情绪，转身又对她发了怒火：“回去之后，就赶紧回学校上课去。
以后别再跟我提什么拍戏的事儿，想当我徒弟，以后就别把心思分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