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可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李乾最后冷哼一声,旋即看向这屋里的几个已经在地上颤抖的宫人:“这里这些人拖出去,处死。
”
“陛下饶命啊!”宫人们顿时乱作一团,朝着这边爬过来。
阿福也人傻了。
不是啊陛下,她还在呢。
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别人的小命了,保住自己的狗命要紧,于是她慢吞吞抬起头,对着皇帝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假笑。
李乾这会才想起来,这赵女医也在,眼底暗流涌动片刻后,才道:“赵女医,朕记得你有男人,有儿子。
”
“陛下,民女什么都没听到!”完了,这皇帝开始惦记她家荆山和阿元了。
此时此刻,阿福才真真切切意识到,这是皇帝,能随时要她的命,要她一家的命!
她心跳得飞快,手心濡湿一片。
“民女一定为陛下的龙体万死不辞!”
良久,上方的李乾才终于挥挥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
阿福小腿都是软的,拉了下旁边的小翠竹,就赶紧抱着药匣往外走。
等终于出了门口,那屋里还是一片哀嚎,然而很快就有一队手持利刃的禁卫军进去,把那些人一个个都拖了出来。
阿福心有余悸看着他们被拖走,想到他们的下场,不由打个寒颤。
“赵女医,太危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小翠竹浑身都在发抖。
阿福也害怕,想着赶紧回去见贺荆山,话都不多说拔腿就往东宫回。
回到东宫,她却又没有见到贺荆山,反而是那只黑猫被人关在笼子里送来了过来,一双碧绿的猫眼正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阿福心慌慌,看到它有点害怕,只想赶紧找到贺荆山。
可是这次他没有很快就出现。
阿福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了,因为他这一消失,就是整整一夜。
她心慌了。
白昼之光,难晓夜色之深。
夜风乍暖还凉落入京郊的一处顶着燕飞雕塑的小院里,薄纸灯笼里的火光透过薄纸纤维,照不亮这院落。
这里在燕京郊外,这个时候四处安静,落针可闻。
“少主。
”贺忠连夜赶路而来,脸上沧桑疲惫中又带着一丝兴奋。
他刚喊完,视线就聚集在幽幽烛光照亮的桌面上,上面摊开着一张卷宗,旁边还堆着好几册。
“忠叔自己看吧。
”贺荆山静立桌畔,一身束腰玄色云纹衣袍,如同这秋夜一般神秘莫测。
贺忠得知他们偷回了重要卷宗,原本面上的兴奋难掩,只是这会看清那卷宗上的字,笑容却僵在脸上。
屋里没有风,极其安静,只有烛火微微摇曳。
“太子,是什么意思?”贺忠握紧了拳头。
一边的卫恒和卫斐都已经看过那上面的东西,此时都默不作声,看向贺荆山。
贺忠忽地又翻开旁边几个册子,旋即浑身紧绷,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这些,他竟然也全都查到了!”
那卷宗上,赫然正是曾经贺家被判叛国一案的详细始末,而这每一份卷宗,都是为证明贺家这一案子,是冤案!
这样的东西,比贺荆山手里如今的证据都要更为详尽,可以说是只要拿出来,就会震惊四方!
堂堂贺知贺总兵,竟然受如此奸佞的奇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