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从玉满楼带走了瑞王,说是牵扯到了走私官盐一案。

    很快,一片狼藉的玉满楼又恢复了往常的活色生香。

    婉娘斟茶,妩媚的对青衫男子笑道:“世子这个时候过来,可不是明智之举。”

    他没有回答,看着她的目光亦是一片平静。

    她面上笑意愈发浓重,把茶杯递到他唇边:“世子不尝尝妾身煮的茶吗?”

    他接过茶杯:“姜姑娘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会再给你寻个机会。不会再有岔子,你好好准备,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你我两不相欠。”婉娘打断了他的话。

    他颔首,无声饮茶。

    婉娘却是一直看着他,良久才收回了目光,轻笑道:“一个小姑娘罢了,我应付的来,世子何必大费周章叫萧大人来搅局,还把瑞王提前扯了进来。”

    “不是我让他来的。”

    婉娘微微挑眉,没多说什么,只轻笑着依偎进了男子怀中,指尖摩挲着他如玉的眉眼。

    “可惜世子没瞧见,那小姑娘生得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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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沈家,姜云姝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子苓清点银票,忍不住念叨:“万两白银!那可足足是姑娘名下铺子一年的进账!您倒是好,一眼不眨的就给花出去了!怪不得那玉满楼赚的盆满钵满,鸨娘的心可真黑!”

    “好了好了,越说越没谱了,放心吧,你家姑娘花出去的银子迟早会有回报的。”姜云姝笑着换下了出门穿的衣裳,吩咐下人备水沐浴。

    子苓点到为止,没再唠叨惹自家姑娘心烦。

    毕竟万两银票虽多,但她家姑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

    不提夫人当年留下的嫁妆产业,单是这些年老夫人和两位舅夫人给姑娘塞的体己就足够姑娘挥霍半生。

    毫不夸大的说,她家姑娘手里握着的东西,比一般三品大员的家私都要富足。

    天冬忽然一拍脑袋:“对了姑娘,傍晚的时候裴府又送东西来了。”

    子苓拉住她,不悦道:“姑娘不是吩咐过,咱们不许再接裴府的东西!”

    “是一枚姑娘曾经贴身佩戴过的玉佩,我想着裴府那些人不是好的,怕他们日后拿这玉佩生事,这才接的。”

    姜云姝扫了一眼,饶有兴趣的接了过来:“送信的人说什么了?”

    “裴公子亲自来的,他说既然姑娘无意,事情就到此为止,不再打扰姑娘了,还说日后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去寻他。”

    “这又是在玩什么路数?以退为进?”

    姜云姝大概记得,这玉佩是她做彩头输给秦欢儿的,裴正轩知道自己不会理他,所以才故意送了这枚玉佩来做托词。

    他是想要告诉她,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姜云姝嗤了一声,把玉佩扔的老远,恶心的要命。

    前世,哪怕婚事非她所求,但既然嫁了,她便是想要与裴正轩好好过日子的。

    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那场婚事本就全部充满算计,脆弱的一碰就破。

    如今想想,那晚红烛暖帐,她盖头下的羞涩和期待简直愚蠢之至。

    可笑至极。

    不知怎的,她忽然又想起了萧奕在定王府问她的那句“你与裴家公子,可是两情相悦”?

    她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但依她一向争强的性子,当时肯定怕被人笑话看低,想也不会否认。

    重活一世,她依旧有些费解,萧奕与她并不熟悉,那日为什么忽然拦住了她,且那样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