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完全不知道自己给萧奕惹了祸,次日早早的便带着周暄和一众锦衣卫气势昂扬的去……挖地了。

    因为打着修葺房屋的口号,姜云姝也特意请了些专业的师傅来做幌子。

    “从这开挖吧。”

    姜云姝凭直觉选了个角落,叮嘱大家最少挖掘三尺。

    大家动工,周暄特意给她搬了椅子到阴凉地方歇息。

    她忽然有点做梦的感觉,堂堂锦衣卫,竟然来给她挖地,这事真是想想都刺激……不!放在以前,她都不敢做这种梦!

    甚至还有师傅跟她打听:“东家,你这小工在哪找的?多少钱一天?这一个个的干活可真利索!”

    她感受着锦衣卫们又是隐忍又是憋屈的目光,默默吩咐子苓终于给人家的饭菜准备的好点,顺便掏腰包给人家置办了厚衣裳,又给每人添了体己银两,只盼着诸位不要记恨她。

    午饭刚过,有一伙地痞来找麻烦,锦衣卫什么身手,随随便便就把对方打的落花流水,不一会地痞带着官差来了,姜云姝给人递了好处,此事不了了之。

    街坊们对着铺子三言两语,姜云姝笑着踩碎了眼前的泥块。

    “开工第一天就有闹事的,是挺有意思的。”

    乞儿左手掐着吃了一半的硬馒头,小腿哒哒的跑进废庙:“爷爷,没能成!”

    积满灰尘和蜘蛛网的佛像下头,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斜倚着抽烟,他极瘦,脸上的褶子层层叠叠,闻言动了动眼皮:“没能成,怎么你还挺高兴的?”

    这声音跟沙哑尖锐,听着叫人很不舒服,眼神更是阴凉似蛇,仿若随时能扑上来咬人。

    乞儿似乎一点也不怕他:“江姑娘是好人!她来了齐城以后,几乎每天都给我们买好吃的!也没跟我们打听过什么!她昨天还接了我的野花呢!她还把花养在窗口,我今早经过看见了!”

    老者吸烟的动作一顿:“姓姜?”

    “是啊,人是从盛京来的!她长的可好看了!跟天上的仙女似的!爷爷,你就别坏她的事情了,不然她要伤心的!还有!那些人太厉害了!刷刷两下子就把驴二他们给打跑了!官府的人黑着脸进去,笑着脸出来!”

    乞儿说的正欢,老者忽然用烟袋敲了他脑袋,沙哑的嗓子笑的怪异:“小东西还算有点用。”

    乞儿问:“爷爷,您为什么不想让那家铺子做生意啊?”

    “受故人之托。”老者吸了口烟袋,眼神飘忽,似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缓声道:“我欠他一条命,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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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主子,您没料错,那些痞子果然是受人指使,传话的中间人是几个小乞儿,咱们跟去的人摸到了一间破庙,忽然被一阵烟迷了眼,打头的那个现在眼睛还看不见东西。”

    姜云姝闻言微微蹙眉,叫来侍卫问了症状,心里有数:“不用看大夫,找些香油抹抹就行。”

    侍卫离开后,她坐在阴凉处看人挖地,一早晨的时间,大家已经把后院这块地翻了一遍,按照现在的进度,再有两天就能全部翻找一遍。

    父亲留下的东西,很快就能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