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查到沈从文在私下的确有些小动作,但还算是无伤大雅,且她们只是同族罢了,她没有权利干涉人家生意的事情,只派人盯着,避免沈从文野心更大,有危及盛京沈家的举动。

    眼看沈氏身体越来越好,姜云姝彻底放下心,日子过的潇洒,整天不是出去会会自己的旧友,就是带着几个弟妹四处游玩。

    至于萧奕怎么查时疫的事,她完全不管,当然,她对这事两眼一抹黑,也管不了什么。

    此外,萧奕拿出的药方被证实有用,扬州百姓无不对萧奕感恩戴德,扬州的官员对此颇有微词,但萧奕解决时疫是实情,明面上谁也不好说什么,暗地里却是有不少嫌他多事的。

    “原本此事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城里许久没有新增的病人,就让时疫这么过去,充其量不过死多些人罢了,可萧大人横叉一脚,消息传入圣人耳朵里,她难免会认为大人无能。”

    府衙,不少人都跟陈知府递了类似的话。

    陈知府始终面上含笑,不予回应。

    王刺史官居三品,不还是被萧奕说扣就扣下了?这些人想撺掇着他去找萧奕的麻烦,简直是做梦!

    只要萧奕没动就时疫一事向他问责的心思,哪怕是萧奕骑在他脖梗子上,他也能忍到把人送离扬州!

    当天下晌,牢里传出消息,王刺史签字画押,招认了废太子曾经指使他犯下的累累罪行,其中有一条最叫人注目。

    他曾在废太子的示意下杀了一位前来扬州查假官银一案的年轻官员。

    那人正是如今承恩侯故去的继子,萧奕一母同胞的兄长。

    自然有人怀疑萧奕是趁机报复,但他这次拿出治理时疫的药方有功,大得民心,没人敢当街议论。

    潮湿阴暗的牢狱里,王刺史捧着手里干硬的馒头,看着上面印着的茜草团,露出几近怪异的笑容。

    “梧桐叶,无人同语,茜草绵延,故人归矣。”

    “故人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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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姜云姝打了个喷嚏,把手里把玩的夜明珠扔给天冬:“我不喜欢这些东西,给阮阮送去玩吧。”

    “这东西可精贵了,您竟然还不喜欢。”

    “一块会发光的石头罢了,有什么稀奇的。”她慵懒的倚在软榻上:“我听二哥哥说,西洋那边有可多稀奇的物件了,等什么时候咱们和那边彻底通了贸易,我一定要去长长见识!”

    “婢子听说西洋人都金发碧眼的,和咱们长的不一样,说的话也不一样。”

    “那我要是想去西洋逛逛,是不是还得学学他们的话?”

    “不成不成,姑娘想想也就罢了,海上那么危险,您可不能去!再说了,船一走就是半年,姑娘您受不了那个枯燥的!”

    “知道,我也就是说说罢了。”

    说话间,有小丫鬟打帘进来:“姑娘,有人把这东西放到门房,说是给您的。”

    子苓接过盒子,打开瞧了一眼:“是个巴掌大的白玉瓶子。”又问丫鬟:“可清楚是谁送的?”

    “门房说是个稚子,对方并没留下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