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在京郊外的大山里吧!”

    “姑娘,再想出城可还得去官府开个通行证。”

    莫东在一旁提醒着,现在因为楚厉琛的事情,满城都戒严了,要想再开通行证可有些困难。

    小男孩儿闻言,紧张兮兮的望着苏瑾年,生怕她反悔。

    苏瑾年一脸无奈,她看起来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雇了两个壮汉,将棺材暂时抬到了不语当铺外。

    张老秃原本看见苏瑾年时还高高兴兴的,直到打开门看见那一口明晃晃的棺材......

    嗯......就挺意外的,也挺不礼貌的。

    而在苏瑾年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从未见到过的小男孩儿,身上脏兮兮的,脸上也满是泪痕。

    “这是,咋回事啊?”张老秃觉得他真的快秃了,门口摆那么大一口棺材......

    苏瑾年解释,“一个可怜孩子,我答应他要帮他安葬他爷爷......”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老秃应声打断,“你要把人葬在当铺?!”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苏瑾年满头黑线,见张老秃禁了声,这才继续。

    “只是要去官府再拿一张通行证,总不能把棺材和孩子都放大街上吧,这就带回来了。”

    “哦。”

    张老秃应了一声,心里还在犯嘀咕,不放大街上就放当铺了呗,哎......罢了罢了,放就放吧!

    反正当铺今儿也没啥生意,他也好回后院去睡一觉。

    张老秃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走的时候却别苏瑾年拉住了,“你去哪儿啊?”

    “补觉呢。”张老秃懵懂的回着,大热天儿的自然是要在绿荫下小憩才美满嘛!

    苏瑾年嘿嘿一笑。

    “你既然无事,那就替我们跑一趟官府呗,我记得你说过,你在官府还认识几个人,朝廷里也有点人脉。”

    张老秃:......

    用得到他的时候倒是记性好!

    ......

    巴菲酒楼——

    巴菲酒楼的生意依旧好得可怕,就连外头的脚店都排起了长队,掌柜和小二们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的男子径直入了酒楼,往柜台上扔了一锭刻字的银子,将正在为客人算账单的掌柜吓了一跳。

    “给我一间包房。”

    言语之间实在是猖狂,不只是周围的小二,就连结账的那对夫妇都不悦的皱了皱眉。

    巴菲酒楼的包房是甩了银子想开就能开的?他们可是花了半年都还没排上队呢!

    这人倒好,一来就甩银子要开包房!

    听见声音后的掌柜并没有丝毫不喜,而是赶忙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心中又惊又喜。

    在看见那银子上刻的字后,赶紧麻利的将银子收起,随手点了个最近的小二,“你,过来给二位客官结账。”

    “公子,您要的包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带你去。”

    他不是傻缺,不能连自己的主子都认不出。

    听说主子在外出了事,他一夜都未曾合眼。

    掌柜的态度转变得太快,等那对心中充满了意见的夫妇反应过来时,掌柜和那男子已经到了二楼的拐角。

    一路走上四楼,确定周围没了旁人,“主子,花蛤姑娘也来了,我已安排在主子的包房。”

    就在楚厉琛来之前的半个时辰花蛤才到。

    自从听小五说了主子遇刺,至今杳无音讯,花蛤比他们任何人都要担心,已经接连来了三日了。

    楚厉琛闻言,面色毫无波动,只是鼻翼‘嗯’了一声。

    包房内,花蛤正焦急的不断来回踱步。

    而后,她似是做了某种决定,一口喝干了桌上的水,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

    恰在这时,包房的门开了。

    掌柜带着楚厉琛走了进来。

    楚厉琛还没取下斗笠,但花蛤却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眼里瞬间布满了泪。

    “殿下!殿下你回来了,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花蛤想伸手去触碰楚厉琛,却被楚厉琛躲过,她也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太激动,欠欠的往后退了两步。

    楚厉琛取下斗笠,面色却有些发白,看起来有些虚弱。

    “殿下你怎么了?”花蛤关切的望着楚厉琛。

    楚厉琛没立刻回应她,而是将掌柜叫了过来,“去医馆请个大夫来,别暴露了。”

    掌柜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应了一声后赶紧退了出去。

    楚厉琛喝了杯温水,润了润唇,“质子府现下是什么情况?你是怎么来酒楼的?”

    花蛤沉默了一会儿才牟然抬头,“那日在殿下骂过我之后,我便没待在质子府,而是回了郊外的别院。”

    “第二天我回来的时候,本想向殿下道歉,却发现质子府里里外外都是禁军。”

    “楚五他们都被关在了里面不得出入,我这才意识到殿下可能出事了,于是乎又来了巴菲酒楼。”

    巴菲酒楼可以说得上是殿下在京城最大的据点,且谁也不知道巴菲酒楼与殿下之间的关系,很安全。

    若是殿下能够回来,又回不去质子府,那首要想到的定是巴菲酒楼!

    楚厉琛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你刚才好像急匆匆的要出去,要去哪?”

    “殿下失踪几天了,巴菲酒楼这边也没什么信儿,花蛤实在是担心,便想去春香楼探探。”

    花蛤低下头,不太好意思。

    春香楼是东临国最大的花院,里面鱼龙混杂,当然消息也多。

    她迟迟等不到楚厉琛回来,心中难免着急,便想回春香楼碰碰运气。

    毕竟花蛤也曾是春香楼的花魁,在春香楼也还算有几分面子。

    楚厉琛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我既已将你从春香楼带出来,往后无论怎样都无需回去,你的去处我另有安排。”

    若花蛤今日真回了春香楼打探他的消息,那才是坏了他的大事!

    距离六年为质之期不到最后一年了,他需得尽快让东临放人才行,西楚那边的几个人脱不了太久了。

    听见楚厉琛的话,花蛤还以为他是心疼自己,不愿让她再回到那种烟花之地,笑着应下。

    “是,婢子全听殿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