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深下意识伸手——但那动作,与其说是接住她,不如说是阻拦她完全扑到自己怀里。

    但饶是如此,女人还是撞上了他胸膛,在他白色的衬衫上留下一个唇印。

    烈焰红色,分外显眼。

    女人连声道歉,又跟调酒师要了几张纸巾:“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

    江何深拂开她的手,本来心情就不算多好,现在的眉眼更是封上了坚冰。

    “穿酒店的拖鞋都能摔,这位小姐以后出门杵个拐杖吧。”

    女人:“......”

    江何深直接离开水吧。

    女人看着手上的纸巾,挑了挑眉,风情万种的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

    江何深出了水吧,遇到几位平时有合作的公司老总,就一起去打斯诺克。

    时欢没有傻傻等他回来,叫了客房服务送一份番茄意面。

    她吃完,先给荣妈打了个电话,问咬咬今天的情况,确定她没有哭着闹着要找妈妈,已经喝了奶粉乖乖睡觉才放心。

    挂了电话,她打开手机软件,翻译之前接下的那份笔译,只差最后一点,她处理完,检查几遍无误后,便发给对方。

    时欢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江何深不知道几点回来,或者说,今晚还回不回来?

    她环顾着房间,然后抱着一床被子睡到沙发上——免得江何深半夜回来,把她踹下床——毕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于是,等江何深边打球边谈合作,结束回到房间,凌晨一点,就看到时欢窝在沙发里,身上抱着被子,枕着自己的手睡觉。

    本来就纤细的人,现在看着愈发娇小。

    “......”

    他有不让她上床睡觉吗?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

    江何深气笑,随便她,她睡地上,睡外面,都是她自找的!

    江何深直接进了浴室,将衬衫脱下来丢在盥洗台上,洗澡,上床,睡觉。

    时欢倒是被他的动静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时间,顺便起来上厕所。

    她在盥洗台洗手的时候,闻到一种特别的香味,她蹙眉四处看了看,最后看到丢在旁边的衬衫,拿起来,轻轻嗅了嗅。

    是花果调的香水味,很浓,浓而不俗。

    不是她平时用过的。

    时欢又将衬衫翻了翻,看到胸口的口红印,轮廓有些模糊,但看色号,它的主人应该是个很大胆的女人,和香水倒是很配。

    所以,江何深离开房间后,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还有过很亲密的接触?否则也留不下这些痕迹。

    时欢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将衬衫丢进脏衣筐,洗了手,回到沙发。

    “......”

    半个小时后。

    时欢又起身,走到江何深的床边。

    他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而绵长。

    时欢生闷气,将他盖在身上的被子一把掀走,抱到沙发上,铺上,当床垫。

    至于他没有被子会不会冷——冷也活该!

    房间有暖气,不是特别冷,所以江何深睡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自己的被子没了,气极反笑:“时欢,你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