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杳从人群中走出来,是个青衣白马的少年郎。

    刘大人皱了皱眉头,明明人证物证俱在,此人一定是来捣乱的。

    旁边的首席应聘官证实了他的想法,这人应聘司殿卫,第一轮就被淘汰下来了,想来一定是给自己讨一个机会的。

    可只是明面上,他又必须要听取不同的声音,现在不比以前,新帝当政,更重视民意,万一有人投诉他们独断专行,他这碗饭就不用吃了。

    刘大人问:“来者不可信口雌黄,你可说说,这另一个凶手是谁?”

    若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自己就算把他赶出去也不会落人口舌。

    白杳杳指着掩面哭泣的妻子,“就是她。”

    妻子吓傻了,连忙解释,“公子不可胡乱说啊,他可是我夫君,我如何害他?”

    有群众也不服气了,当然,他们也是说出自己看到的事实,“我们都是亲眼看到的,与人家无关,他们打起来的时候人妻子都不在现场,难道说我们的眼睛都是瞎的?”

    白杳杳表示认同,“我当然没有说这样说,只是有时候眼睛看不到的才是真相。”

    她走到妻子身边,像平时聊天似的问候:“他是不是经常打你,你只管实话说。”

    “嗯,他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打我,甚至还想将我卖掉,我怎能不恨?”妻子又急着补了一句,“可他不是我杀的。”

    白杳杳掀开蒙在打铁匠身上的白布,“请大家看看,这个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一位仵作站出来,类似于现在的法医一样,说到他的职业,他自然要出来好好解释解释。

    “铁棍穿过心脏,瞬间毙命,身上并无其他伤口,可以判定为造成死亡的原因,就是这跟铁棍。”

    刘大人不理解了,“你问的这些问题,都是我们早就知道的,条条框框都指向讨债人毋庸置疑,你具体想说什么?”

    她道:“重点就在伤口处,大家都知道铁棍在平躺的时候是没有杀伤力的,那么为什么打铁匠会这么巧,正好就撞上了斜着的铁棍上。”

    仵作又研究了一下口的方向,“没错,铁棍是斜插进身体的。”

    馄饨店老板也回忆起什么,“我想起来了,铁匠每次打好了铁,都是随手放在木架上,怎么可能有斜着放的铁棍?”

    “这就要问他的妻子了,案发当日为什么会有一根斜插着的铁棍。”白杳杳乘胜追击。

    妻子矢口否认,“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随意放着的,与我何干?”

    白杳杳知道她已经快要破防了,她继续乘胜追击,“你是最了解你夫君的人,你也知道他在外面欠了不少外债,来找他讨债的人数不胜数,所以你早有准备,故意将铁棍歪着放,你知道有人会来找她讨债,也知道以你夫君的脾气一定会动手,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对不对?”

    妻子为人还是朴实,白杳杳这么一说,她慌的眼泪的就流出来了,“我没办法,我真的不想被卖到花楼去,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我受不这样的侮辱。他要不死,死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