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愚蠢的表哥,想干什么,厉行渊是知道的。
杀死自己他做不到。
可被杀死就简单多了。
沉下水的时候,窒息的感觉,让厉行渊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回忆到这里。
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厉行渊想起来了,他和这个男孩儿,早就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见过面了。
就在那片人工湖里。
他朝着他游了过来。
好似在邀请他一起去更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
一个娇小的身影,跳进了湖水中,打散了男孩儿的身影,然后朝着他游了过来。
那天起。
厉行渊的人生,又找到了新的意义。
而弥留之际,只出现过一瞬的男孩儿,就被遗忘在了意识的深处。
*
叶芷萌看完日记本,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她心中有熊熊烈火,却不知道往什么地方烧!
最后,她合上日记本,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个塑封袋,将日记本装了进去。
静默了一瞬。
她握拳用力锤了一下方向盘。
这时。
裴准的电话打了过来。
叶芷萌平复了一下,接了起来:“我正打算找你......”
“有事?”裴准问。
“你先说你要说的。”叶芷萌脑瓜气得嗡嗡响,索性让裴准先说,自己理一理。
“我们聊了一上午。”裴准说道,“过程很顺利,他现在不但知道男孩儿是幻视,还知道他为什么存在了,以及他到底是谁了。”
“他是谁?”叶芷萌立马问。
“是厉行渊,也是厉启佑。”裴准叹息一声,“他把两人之间最痛苦的部分,融为一体,然后男孩儿就诞生了。”
叶芷萌只是听着。
都觉得心如刀绞。
“是好事。”裴准接着说,“至少目前来看,方方面面都比我的预期要好。”
“裴准,他......和你提过日记么?”叶芷萌问。
裴准一怔:“日记的事情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叶芷萌深呼吸一口气:“不是他告诉我的,我今天来保险库办事,发现这边居然以我的名义,开了一个保险柜,我想着可能是行渊放了什么东西,就拿出来看了看......”
“是厉启佑的日记?”裴准问。
“嗯。”叶芷萌应声。
“这本日记对厉行渊来说,冲击里非常的大,他不记得大部分的内容,只和我说......伏月明女士一直在家暴厉启佑,和对他进行严酷的惩罚......”
“嗯。”叶芷萌觉得呼吸都有些难。
是两人最痛苦之处的结合。
所以,行渊说,男孩儿总是被家暴......叶芷萌知道,厉行渊小时候没有被家暴过......
等等......
“裴准,伏月明打过行渊么?”叶芷萌沉声问。
裴准茫然了一瞬:“应该......不会吧?”